内容提示:本期节目窦文涛、周轶君、许子东谈中国的网络问题,窦文涛讲述自家网络多次被盗用的经历,并评论说,中国互联网一等收费,三等服务。许子东称,互....
内容提示:本期节目窦文涛、周轶君、许子东谈中国的网络问题,窦文涛讲述自家网络多次被盗用的经历,并评论说,中国互联网一等收费,三等服务。许子东称,互...

内容提示:本期节目窦文涛、周轶君、许子东谈中国的网络问题,窦文涛讲述自家网络多次被盗用的经历,并评论说,中国互联网一等收费,三等服务。许子东称,互联网时代任何人都没有隐私,互联网无助于人类延伸思想深度。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咱们这个高大上,咱们这个客厅,第一次迎来了轶君。

周轶君:我真是,刚才我一进门我就吓了一跳,我觉得这是一入豪门这是。

窦文涛:这背后,夕阳刚刚落下,还有绿植,还有植物,你知道吗?

周轶君:还有你照片。

窦文涛:还有我这个照片,你知道,许老师,你知道这个照片是我哪一次主持吗?那个时候我还是小鲜肉呢。很多年前,你看我这个手势,当时他们底下写的那个配图说明,就是当时我的主持的词,你知道我当时说的是什么。我当时说的是黄河是我们的母亲河,孕育了中华民族伟大的文明。下面请听《长江之歌》,这个照片。

周轶君:就这个。青春音乐会,是吧?

窦文涛:反正有人把我这个当年这个语录给我弄出来,我还说过这个话吗?

许子东:妇女在公共场所哺乳体现普世价值

许子东:说明你南北兼顾。

窦文涛:对。

周轶君:大局意识,两条河都没有落下。

窦文涛:今天咱们首先要夸夸这个轶君,首先我注意到,轶君的这个发型、这个造型。而且刚才咱们导演在耳机里讲,说今天咱们这个后台所有的同事都觉得这是你上《锵锵三人行》以来,发型、造型,包括服装、着装最好的一次,建议以后固定。

周轶君:固定,永远只穿这套。

窦文涛:对。

周轶君:不是,我是上一次,我这人吧其实就是特别不在意一些细节,经常会受到网友的诟病,我也知道,像上一次,睫毛不到一半就掉下来了。我们还在讲关于美的问题,我知道我自己。

窦文涛:看一下自己睫毛。

周轶君:不太拘细节。

窦文涛:但这正是你可爱的地方,你知道吗?

周轶君:你不是对我说了吗,这个粗服乱发不掩国色。

窦文涛:轶君她实际她不是那种巧娇娘的那种人,人家就是,我记得咱们在英国吃饭,就是我们在一个户外的餐桌上吃饭,那围的铁栏杆。她可能一时找不着门,那时候还穿着个裙子周轶君,她说,没事儿,我翻过来。

周轶君:那要不然要你们全部站起来,那我就。

窦文涛:她根本意识不到她掀开裙子里边是什么,她是一个这样的人,所以非常可爱。

许子东:别胡说,她那时候还怀孕呢。

周轶君:对,就是凤凰的风气。

许子东:我们跑到咖啡馆去看游泳比赛,对不对?

窦文涛:你也在。

许子东:我们对面他们谁在游泳。

窦文涛:女的怀了孕,是不是就不太在乎了?

周轶君:我觉得我是一直都不在乎。

窦文涛:你知道过去农村那个女的要是生了孩子,那胸部基本上就是公开的了,就是奶孩子。

周轶君:在外国也是,在外面喂奶都是。

许子东:这是普世价值。

窦文涛:普世价值?

周轶君:这是普世价值。

许子东:对,全世界都这样。

周轶君:美国也这样?

许子东:对。

窦文涛:你在公司里开会。

周轶君:开会不会,公共场合。

许子东:但是她有权哺乳,你爱看不看。

周轶君:对,她这个时候是一个。

窦文涛:那这算不算性骚扰。

许子东:那是你的问题。

周轶君:不,她那个时候就不算是一个性器官了,她就不是第二性器官了,她是一个提供食品的工具,厨房。

窦文涛:这个人的观念很有意思,其实就是个想法。

周轶君:对。

许子东:你要盯着看那就是你的问题。

窦文涛:轶君今天终于注意到,我跟你说没有办法。其实骨子里我跟你一样,对吧?我们都是这种河北人,我才不讲究穿着呢,我跟你说,我日常生活里。

许子东:轶君哪里是河北人。

周轶君:就是。

许子东:轶君是上海人。

周轶君:他的意思说是我们是想象的河北人都是不在乎的。

许子东:轶君跟我是同乡。

窦文涛:对,但是她有这个北方女子的。

周轶君:对,很多人都把我当成北方人。

窦文涛:豪放,就是说

周轶君:北方是我的精神故乡,我在北方生活的时间比较长,在北京我生活很长时间。

窦文涛:这是最好的了,有个对女孩的评价叫上海生、北京长,新道德、旧思想。

周轶君:这靠谱的。

窦文涛:这是最靠谱的。

周轶君:我靠谱是很靠谱的。

窦文涛:对。

许子东:那是王朔的定义。

窦文涛:对,但是这个王朔找的那个,咱就别评论了。还是说你以后就这样了,咱们还能说点什么正经的吗?

周轶君:我怎么觉得像要给我证婚还是干吗的?

许子东:你今天准备什么话题?

窦文涛:我今天要准备的是超过我们的话题,我要说说咱们的老总理,人民的好总理。

周轶君:你应该把手再扬起来。

窦文涛:请听《长江之歌》。就是这个总理有一句话说到了老百姓的心坎上,真可以用这种形容词了,也说到了我的心坎上。总理在会上,你看到,咱这个新闻都看到了吧,网速太低,中国网的这个网速,这个宽带的这个容量,这个流量在全世界80名你都排不到。有一个开会的一个人,说啊,我们比韩国,比美国都有差距,总理说哪儿是比这几个国家有差距,我们的这个网速、网络基础设施他说照我的感觉,比发展中国家,比很多发展中国家都不如。这下子你知道,而且其中那个网易那个丁磊,丁磊也在讲,说咱们应该用网络教育蓝领的技能的工人,他说但是中国有个问题,就是这个流量太贵,一个G,70块钱。

许子东:你讲的这个网速是在家里电脑上网的那种宽屏,是吧?

窦文涛:全包括。

周轶君:他好像,对,他全包括,因为他上来讲了一句话,他说中国人被人家说到哪儿,刚坐下来就说这里有没有Wifi,他说人家这样问呢是因为我们的宽带上网太贵,不是宽带,就是流量。你那个手机可以用流量。

许子东:那只能说你自己有一个上网的这个流量。

周轶君:你有个电脑或者是有个手机,然后你的宽带和你的流量都太贵,是这个意思。但我怎么觉得很多人坐下来问Wifi跟你用这个流量没什么关系。因为他问那个Wifi通常是免费的,他都是要找免费的。

许子东:不是有两种嘛,你到了一个地方,一个是用你的手机,用那个流量上网,那个是要付钱的;要是有Wifi,我就可以不付钱。所以人在问Wifi的时候就是嫌那个贵,要是那个不贵的话,那就不需要Wifi了,就是这个意思。我大概是这么理解的。

窦文涛:所以说你可以看看,伴随着总理的话,今天中国的上空有主题云出现,我发现咱们有主题晚会,但是还有主题的天象,你可以看看,不一定今天,这两天。湖南的一个大学生拍到的Wifi云,许老师。

许子东:什么叫Wfi云?

周轶君:三个。

窦文涛:你记得电脑上Wifi云,网友们正在疯狂地问密码是多少?你再看,往下看,这就是Wifi符号,都跟着来,你看,Wifi,Wifi头现在都是,这是个Wifi的时代。你再往下看,这哥们呢天天从早上九点蹲到下班六点,朝九晚五就在这儿蹲着,后来被邻居,被住在这儿的小区的居民举报,就怀疑他是贼,后来警察抓着之后,他蹭Wifi,拿个手机蹭Wifi。

许子东:上网,现在有一种服务。在香港就是说,如果你出去旅行的话,在机场租一个东西,然后你走到哪里,这个东西就跟着你,你就随时可以上Wifi。

周轶君:北京机场现在你去旅行,你也可以要一个这个东西,他有一个盒子,而且它可以是同时五个机器可以上网,就特别好玩的是,中国旅游团或者什么,就以前你出去还举个旗子,跟着我,不走丢了。现在就跟着那个Wifi人就不丢,我就贴着谁就可以上网,对。

许子东:我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任何的医学方面的说法,就是这种Wifi对人的身体会不会有害处。

窦文涛:我看过,好像还没有特别有利的证据说明对身体有什么可见的伤害。但是就是你知道我对这个事情,为什么总理说到我心坎上了,包括丁磊说的这个一个G,70块钱。你知道我有感受,本来我是完全不懂这些事儿,但是今年我不做了个网络视频节目嘛,这个网络视频节目是天天要录,所以我一下子跟中国的这个网发生了很大的关系,你知道吗许老师。因为我要当天录,当天传。好,我用的比如说是高清的5D Mark ii的这个文件,你知道吗,拍下来比如高清的话,我每到一个地方,首先就要看这个Wifi,普通的Wifi传不了高清,那传十个小时,你也传不完。于是,我就知道好多这种方法,比方说如果在Wifi不好的地方,有一个你知道吗,手机热点,中移动的手机热点。手机热点然后接上你的电脑,都能传得比这快,这等于你用你的手机的这个Wifi,但是这样的话,你的手机平常的那个套餐是没有这么高流量的。你比如一传一个G,一传两个G这样的文件,OK,我就要打电话跟他说,流量包,你给我一个流量包,这一个流量包确实就如他们说的,70块钱一个流量包,一个G,但是你要拍的东西有两个G,你就得交140块钱,所以我就知道这个,很贵的。实际中国的这个网要不说,我跟你说真没办法,咱们这个国家不要说世界第几了,很多事情,就跟这个网一样,你是一等的收费,可是你是三等的服务,你知道吗?就即便说我在家里用的是最高的那个额度,交几千块钱,最高的,因为我要传这个片子。他的承诺,你知道吗,就是说。

许子东:还是不够快。

窦文涛评中国网络:一等收费 三等服务

窦文涛:对,我承诺你有多快,你老是动不动就不行了,动不动就不行了,你找他,最后你知道我都跟他翻了,我都跟他急了,我说你给我退钱,你收我几千块钱,你为什么达不到你所承诺的一半,而且动不动就没有Wifi了,搞得来修。他你看,中国的服务业永远可以推责任,本能就是推卸责任,他说我们接到你们家的这个是能达到比如说一千兆还是什么的,是能达到这么高的,但是。

许子东:你们家线不行。

窦文涛:不是你们家线不行,我们接到你家的线是好的吧,但是不好是因为中国的网不好,明白吗?中国的这个整个的这个流量,这个什么网络基础设施不好,所以我跟你承诺的经常也做不到。他就给你说一些你也听不懂的理由,就给你搞这个。

周轶君:但是中国的这个网络的基础设施,我以前还真没有体会到像这样你说得有这么差,可能我没有传过那么大的片子。因为我以前,就我印象当中反而是美国人经常觉得中国人这方面基础设施建设还是蛮好的,美国反而是好多地方,它那地铁就是好几个,就是人流最多的站是几年前刚刚能够通手机信号。有的美国记者还跟我说,他从那儿他们传东西,反而很慢,在中国说那么快,你们中国的基础设施怎么好。但是现在我觉得是好多时候,就是这个需求量一下子上去了吧,它好多地方,其实因为网络你上网它要一个什么什么桩它是很复杂的,以前在香港曾经有一家公司,它就是为了吸引人,他说我这个可以达到有多快、多快,他就想在街上装更多的这个桩子,结果它这个桩子是占了很多窨井盖的那个面积。后来就打官司,然后就上法庭,政府勒令它要全部拆掉,也变成了就是它承诺你,我都买了那个套餐了,后来还是不行,都是这样子的问题。

窦文涛:你比如说,人家英美国家这是有规管的,就比方说我记得就是说,比如说它英文有个叫UPTool,UPTool指的就是比如说这个网络商我承诺你最高可以达到这么多的流量,但是当然事实上他承诺的你不可能都达到。比如说英国的这个法规就规定,你必须有10%的用户达到了你说的这个最高,你才可以在广告里说UP Tool,就你能最高。至于美国是什么,你必须80%的人能够达到你所承诺的这个量,你才可以这么去承诺。

周轶君:对,它是可量化。

窦文涛:对,可以量化,我们这个你承诺的跟实际的差太远了。

周轶君:我在香港约会的第一个词叫,让我重新认识的一个词,香港同事就问我们,你们大陆人什么叫做基本,就是基本可以达到,是什么意思?我说就差不多吧,他说什么叫差不多?他说比如说我们这一个就是哪里有火灾了,这个消防车我承诺多少分钟能到那儿,我一年可以去统计我多少分钟之内可以到,那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达到率是98%或者是更高,或者是更低。从来不能用基本,那你基本达到,他说那不就是没达到吗?我说我从来没有反思过这个问题,咱们都是基本。

窦文涛:你还别说,香港这个网我也发生过一回情况。你看我要是不做这个网络视频,我天天需要传,我都不知道这个网络里边这么多的事儿。

许子东:我就不知道。

窦文涛:你就不知道吧。

许子东:嗯。

窦文涛:你看我在香港,也是为了传节目,我订了一个最高流量的,香港,全世界第一是韩国,香港也是前几名之内。

许子东:我今天看到报导网速最高是香港,第二是新加坡,中国大陆排在43位。

窦文涛:对。

许子东:美国排在17,还是18位。

窦文涛:22名好像是。

许子东:对,就是没想到他们认为美国是发源地,为什么速度不快。

周轶君:对。

窦文涛:但是香港这样举世无双的这个速度,你知道,我第一次把我这个节目传到内地的这个网站,好家伙,传20个小时,传一个G,传两个G,比牛还慢。我说这是怎么回事,然后他们这个技术人员一直在弄,弄到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见得就是这个结论。他们说所有海外的你要这么传到内地,为什么,因为有防火墙,我们这就看出,我们中国是有个防火墙,这种防火墙令到你这个传片子,那根本太慢了。那怎么解决呢,比如说像电视台,像中央台,或者像什么,包括像凤凰卫视,怎么解决呢?你要申请一个专线,这个专线等于是专门为了你,你要租用这个专线,这也不便宜,你才能从海外向内地传东西。所以现在你知道我就变成什么了呢,变成我要先把这个片子上传到香港本地的一个网站,然后我在我的电脑里遥控这个网站,用人家这个内地网站人家租用的这个人家的专线,用这个方式传过来。然后,好,这么解决了,解决了,过不了一个月又不行了,跟牛一样慢。然后我就跟香港的这个网络商打,香港网络商服务倒是干吗的,弄弄,说我们查过了完全正常,但是为什么就是传不过去。最后我就找了一个马家辉给我推荐的,你知道现在民间很多电脑高手,其实挺好的。他就是干点私活儿,你给他打电话,他到你家里来,这真是高手,给我一弄,说你Wifi被人盗用,你刚才那个。因为他侦测到,他说就在你的附近,他说你用的这个是高流量的这个,所以。我说他怎么知道我的密码,他说嗨,这个就完全不是问题,就是说破解你的Wifi的密码。所以说就在,他说就在你附近一百米之内,他说但是警察也不知道是谁,因为这些人有他的这种技术,他就蹭你的,用你的Wifi。他说他竲我这个Wifi干什么?

许子东:有啥好处呢对不对?

周轶君:就免费了。

窦文涛:你看我就知道更多了。他说你知道吗,现在怎么样能够攻陷政府的一个网站,就是这些人他弄了很多的人的这个Wifi之后,他操纵了很多个电脑,然后才能集中那么大的流量,一下子就是,比如某个公司的网站,某个政府的网站。你知道现在民间就有收钱干这个的,收钱干这个就是说,你要我把哪个网站给你瘫痪了吗?甚至一个竞争对手的网站,我给你瘫痪了吗?他靠什么能积聚起这么多,当然我不懂技术,我说的可能有误,基本是这么个道理。就是他盗用了很多东西,他才能凑够这么大的流量,然后集中攻击。

周轶君:这个让我想到我最近看一个电影,《皇家特工》,就里面有个坏蛋,他就是给大家发免费的手机卡,就给全世界的人发。然后是永远免费电话和永远免费上网,就很多人都去换了,换完以后,他就可以同时,他就一发出一个什么东西,所有的人就被这个神经波就给操纵。

许子东:然后互相残杀了。

周轶君:就互相残杀,所以这个网络里面。

许子东:非常荒诞的剧情,但是一点都不荒诞,因为今天的这个网络世界的确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你看我们现在买的手机,我们现在用的iPad,它隔了几个月就叫你更新一个版本。

周轶君: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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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子东:你说的好,我们是跟最新的科技同步,但是我这个电脑里边所有我的照片、故事、文章,所有我的东西它是透明的,谁都可以拿去的,对不对?

窦文涛:透明的,没有秘密,就我这个电脑高手跟我讲,就是说你现在的,就是说他控制你的Wifi,我说为什么用这么大的,他说很奇怪这个人用这么大的流量。所以他分析可能是搞这种僵尸。另外他就说,我说那他是不是能够侵入我的电脑,他说当然,如果他想的话,你的一切。然后他说现在香港前一阵你知道还有一个什么,有一种充电器,你的手机,你要小心,好像是个充电器,实际上只要一插,你的手机就被人家全部都弄过去了,里边的内容。所以你说现在有什么秘密,而且他说,我现在觉得像我们这种人都叫电脑盲。你真的是需要有一种对你忠心耿耿的一个电脑高手,他随时来帮你看一看。要不然他说你看,一个让你下载个更新,有时候跳出来让你弄个什么,让你点,你这一点你就中了招了,你不懂的,人家完全不懂。

周轶君:有人讲这个人类,人类毁灭最后就是人脑相连,我们现在你想已经到了这个可穿戴设备了。

许子东:对,我们在技术上达到了一个人脑相连。

周轶君:对,最后就是人脑相连。

许子东:我去看了那个苹果的手表,我绝对不感兴趣,它傻乎乎的,就在那里等于是你就不断地被监控,本来是被手机监控,现在被一个手表监控。就是说什么东西都一天到晚在提醒你,你发什么东西都跟人家连在一起,很可怕。而且这里边有商业利益,有私人空间,还有政治斗争,现在香港中文大学我知道在深圳办分校,争来争去最大的问题不是校舍,不是教材,什么用不用西方,不是生源,是一个叫RPN。

窦文涛:我听说过这个词。

许子东:RPN,问的内行什么是RPN,其实这个都很简单的概念,就是说如果他用自己的一套,他跟在香港的中文大学一样,就是说你在香港中文大学你可以上谷歌,你可以用gmail,在深圳也可以用。但是它根据内地的法令,它要用内地的一个RPN就不能用,要跟深圳大学一样。那跟深圳大学一样,那中文大学又觉得丧失了它的这个学术自由。为了这个RPN就一直在争,一直在争。

周轶君:咱们网络这样那样的烦恼,都是我们这些人的烦恼,但是有很多偏远地区人他们还没用上的人,他其实是需要的。比如说我上次看到,我真的不记得是美国一个什么机构了,他们在非洲的这种偏远村落投放一种发射器,就是让村里的人给他一个简单的手机,他也可以上网,特别当他们发现是给一些女的,因为他们那儿很落后,女的是没有办法去工作的。她在家里就可以玩这个手机银行,她可以去理财。

许子东:炒股票。

周轶君:就是一下子改善了当地女人的这个权利也好、社会面貌也好,而且他们是发现给女人钱,她们会用于孩子的教育,还有包括给她们一些很简单的这个电脑设备,孩子就可以接触一些最现代的这种知识等等。我觉得咱们现在是有网络的烦恼过剩,对,还有人还没吃饱,还没吃上。

窦文涛:这个烦恼这是人类不可避免的一个悲剧性的结局,但是我在讲这个前提下,我真是觉得今天的这个互联网给我的好处太大了。而且我相信,我能比一百年以前的学者更牛,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说这个手机的这个,一机在手,你像一个主持人,我给你做个节目,对吧?过去的一百年前你一个教授,你汇总八个来源的材料在一篇文章里,这不得折腾你一个月吧,你也未必能找得齐。可是现在在手机上,哗哗哗哗,你知道,比如说我想知道《史记》某一个东西是怎么写的,啪一下,几秒钟就出来了,原话是什么。你比如说甚至这主持人去广告的时候,忘了一个词是什么,啪一下就出来了,这是过去没有互联网那个年代,你怎么可能短时间内这样。

许子东:没什么好处,没什么好处,因为你能用,别人也能用。本来别人花功夫到图书管理找的资料,很多人懒得去,所以你肯去的,肯花功夫的就出了钱钟书了。现在各个都能变钱钟书了,都谷歌了,所以这个世界的竞争又更厉害了。

窦文涛:那我们的知识会不会进一步发展呢?

许子东:你看到发展吗,根本没有发展,你像现在多了亚里士多德了,还是多了孔子了?

周轶君:我觉得我常识的东西可能是有发展了,大家就是普及性的东西多了,但是你说思想的深度我觉得是差了很多。

许子东:但是人类没办法,又依赖这个东西,我的印象最深的就是我有一次在俄罗斯旅行,前后有两三天,就是大概至少一整天吧没有网,后来到了一个地方,看到一个麦当劳,特别多的人拥在一个麦当劳。

窦文涛:就是登Wifi的。

许子东:我想看什么,所有的人都在那里,呼一下接通了,多少条的那个email都传给你,你就发现很多烦恼,但是没有这个东西,你就觉得跟没空气没水一样了已经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