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小图)国内首部燃情公路小说《只记花开不记年》

内容简介 ★三十万字藏典巨献,国内首部燃情公路小说。艾小图再续都市经典,一生一遇,谋生谋爱。 网络原名《末路情途》全新修订,首度出版,新增超长万字番外...

内容简介

★三十万字藏典巨献,国内首部燃情公路小说。艾小图再续都市经典,一生一遇,谋生谋爱。
网络原名《末路情途》全新修订,首度出版,新增超长万字番外。
★12年相识,9年分离,3年荒唐,2个烟鬼,1段旅程。 我一直在迷路。迷哪条路?一条不再有你的路。我一直在找路。找哪条路?一条回到你心里的路。这路上与你重逢,是命运给我最好的安排。
★时光漫长地爬过皮肤的纹路,我站在你的面前,让你看到过往的疤痕,在阳光下见证 我曾经受过伤,也终于被治愈。
★随书附赠知名插画师李淡淡唯美海报。

悔婚律师骆十佳,在旅程中重逢年少的爱人沈巡。
尘封的过去再次重启,是巧合亦或注定。
一段初恋旧情被揭开。
一路的匪夷所思惊险经历。
一场浩劫一个鲜血淋漓的旧日伤疤。
12年相识,9年分离,3年荒唐,2个烟鬼,1段旅程。
这路上与你重逢,是命运给我*好的安排。
和你一起走过的路,是我全部的青春。

(艾小图)国内首部燃情公路小说《只记花开不记年》

(艾小图)国内首部燃情公路小说《只记花开不记年》

章节试读:Chapter 1 逃离

看完了实习生送上来的一本案宗,骆十佳稍微扫一眼就觉得心烦气躁。对这些实习生,她已经到了发脾气都觉得浪费时间的地步。她忍不住把那娇滴滴的实习生叫了进来。
姑娘来自深城一流的政法大学,是骆十佳的学妹,据说在校的时候成绩一直不错,也因此骆十佳才肯替师父带着她。
骆十佳把那本让她心烦气躁的案宗推到她面前,脸上仍是淡无表情,她的态度并不严厉,那姑娘看她的眼神却是怯生生的。
“骆姐,是案宗有什么问题吗?”
骆十佳勾着唇角笑了笑:“原来你知道有问题?”
“不……不知道……”姑娘的表情变得有些无措,“请问……是什么问题?”
骆十佳抬起头看了看姑娘那张漂亮的脸蛋,最终还是没忍心怪她:“刚入行的律师都应该重视案宗整理。一本完整的案宗,案宗目录非常重要,一本案宗少说十几页多则几百甚至上千页。你给我这么一本玩意儿,是要我看多久呢?连行政都能做的事,为什么你做不好?”
骆十佳见她已经委屈得眼眶都红了,心想,该哭的是她吧?
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另外,结案报告不是必备部分,但我还是建议要写,不要偷懒,可以提升你的水平。”
小姑娘虽然能力不行,态度还是很谦逊,柔柔弱弱地把那本案宗抱了起来,一直不住地对骆十佳道歉。
这时候骆十佳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皱了皱眉,对实习生说:“以后少给我转这种不涉及财产纠纷的抚养权案子,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这种只赚几千块钱烦起来要举证半年的案子,都直接转给袁律师,他有耐心,我没有。”
小姑娘被骆十佳训得有点摇摇欲坠了。看她那战战兢兢的样子,骆十佳无可奈何地对她摆了摆手:“出去吧。”
门重新关上,骆十佳才接起了一直响个不停的电话。
这个委托人叫周思媛,两年前离婚,离婚时只要了财产,把女儿的抚养权留给了前夫。
电话里,她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娇滴滴,有种江南吴语的柔意。
“两年前我离婚的时候才25岁,怎么都得再嫁,没办法要孩子,也不想要。我现在的老公上个月检查了,没的生。”面对自己的代理律师,女人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我老公说了,我只要能把孩子要过来,他当亲生的养,还给我和孩子再买一套房子。”
做律师也有几年了,骆十佳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接受度很高,不会去评价每个人的道德,也没有资格去宣判谁对谁错。
她只为委托人争取最大的权益,仅此而已。
骆十佳冷静地问:“你前夫现在是什么情况?”
“听说他投资失败,出了大问题,死了好多人,要赔很多钱。”
“他再婚了吗?”
谈起前夫,周思媛明显带着几分落井下石的语气:“没有,他正倒霉呢,哪有女的肯啊。”
骆十佳嗯了一声:“这事儿不难办,你作为母亲能成的可能性很大。”
周思媛听她这么一说,语气立刻愉快了许多:“谢谢骆律师,真的麻烦您了,事只要成了,我另外再给您一万。”
起先骆十佳基本不接不涉及财产的民事诉讼,她急于挣钱买房,急于挣钱结婚。
后来骆十佳虽厌烦,但案子转过来她都接了,因为她比当初更缺钱了,她需要钱买下当初准备结婚时,与前男友一起购置的婚房。
与程池分手,骆十佳也算是颓废了一段时间,作为一个穷人,她连颓废都不能放纵,只能用工作把自己给埋了。
一个多月过去,骆十佳总算是缓过来了。
骆十佳拉开抽屉,刚把烟拿出来,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戒了,又丢了回去。
踱步到窗前,透过擦拭得干干净净的落地窗看着对面的办公大楼,与她所在的大楼几乎是一样的风景,不管白天黑夜都大开的白炽灯,穿行于格子间之中的忙碌都市人。

这里是深城,有人在这里起航,有人在这里梦碎。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那熟悉的11位手机号。对面的人很快接起来,却许久都不说话。
分手一个多月,这是骆十佳第一次主动和程池打电话。
“你的东西怎么还不搬走?”骆十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她总害怕被人听出一丝一毫的脆弱。在女人和超人之间,她一直选择做超人。
“佳佳,别这样。”程池的声音有些喑哑,带着悔意,“我们没有谈的余地了吗?”
骆十佳眼睛直直地盯着窗外,最后笑了笑说:“也还是有,你要是肯在价位上给我打点折,我很愿意和你谈。”
“你知道我想谈什么。”
“我并不想知道。”
电话那端的程池沉默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不能和好了吗?”
骆十佳冷冷地嗤了一声:“你不要脸,我还要。”
电话里的这个人是她骆十佳爱了六年的男人,是曾经海誓山盟,连天上的星星都要爬上去为她摘的男人。
骆十佳想,如果没有他妈,她一定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
在一起六年,同居三年,从来没有见过父母。骆十佳是个冷情的人,不见对她来说反而是好事。
今年终于看好了房子,攒了多年的钱就是为了结婚。
程池父母不在深城,为了结婚的事过来了。第一次见面,程池的母亲趾高气扬地表示要搬来深城一起住。骆十佳十分果断地拒绝。之后他母亲就不依不饶,待在深城不走。程池是个大孝子,心疼母亲,劝不动就任她闹。
可骆十佳不能忍,新房子还没有装修,目前租住的公寓本就很小,还多挤一个人,实在无法生活。骆十佳主动替他母亲收拾了行李,客客气气地下了逐客令。
那个平日中气十足对骆十佳颐指气使的女人,却在行李被骆十佳推出家门的时候,突然头晕昏倒。据说她高血压发作了。
骆十佳这才知道,原来高血压这种需要长期服药的病,也可以按需求秒得。
一贯对骆十佳温柔如水的男人在母亲和女友之间,毅然选择了母亲。当骆十佳拿来医生的诊断书揭穿他母亲撒谎的时候,他却气得嘴唇都颤抖起来,抬起手就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并当着很多人的面,撕毁了医生的诊断。
骆十佳想,这一巴掌打得也挺及时的,终于把她从不切实际的虚假爱意里打醒。誓言这个东西,就像水中的月亮,看看还挺美,可惜一碰就会碎。
没有人会一辈子爱她,父母不行,男人更不行。
骆十佳是个牙尖嘴利的律师,她要是高兴,能把人捧上天,她要是不高兴,也能把人从天上生生拽下。
面对她毫不留情的讽刺,程池的好脾气终于磨没了,对骆十佳撂下狠话:“既然你一点情面都不讲,那么钱的事请你尽快,如果你不能按时付给我,你可以把房子的另一半产权卖给我。”程池冷冷一笑,“骆十佳,开发区的房价又涨了,我按照购置价给你,已是对得起你。”
人说深城的钱好赚,也许吧。骆十佳复习两个多月就把司考拿下了,之后实习两年才正式挂牌。在律所的这几年,骆十佳目标很明确,不是做企业,也是做有一定资金牵扯的民事。总之,什么赚钱做什么,只要赚钱,她绞尽脑汁也会把事都办成。四年的时间,终于和程池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里奋斗了一个家。
如今为了把这个家保住,她需要付出六十四万,真讽刺,所以人有时候不能太相信感觉,事实证明,感觉大多不靠谱。把投在基金里准备拿来装修办婚礼的钱全部套现,也还是差了十万。
在最难的时候,她想起前几天接到的那通来自警察的电话。
那是一个普通话说得带乡音的警察,在电话里严肃地说:“骆十佳女士您好,我们是宁夏吴忠的警察,您的父亲现在因为矿井坍塌罹难,请您尽快到宁夏来配合调查以及处理后事。”
当时骆十佳正忙,笑着说:“请问您说的是我哪位父亲?我出事故的父亲有点多。”她以为是骗子电话,平时接到的太多了,忍不住调笑了几句。
“您等我先查一下。”
电话那端传来一阵翻阅资料的声音,最后问:“请问骆东海是您的父亲吗?”
骆十佳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太陌生,又太熟悉。
许久,她才用一副了悟的声音长长地噢了一声:“是他啊。”
骆十佳向律所请了两周假。连分手都不曾向律所请假的拼命三娘骆十佳居然请假了。这让平时和她关系并不是很融洽的同事们破天荒聚作一团,都在猜测骆十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骆十佳的师父许文律师皱着眉坐在她办公室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她在那收拾文件,许久才道:“你真的要去宁夏?”
骆十佳想着去了就能拿到十来万,只觉得那个人活着的时候和死了差不多,死了倒是比活着的时候更有用了。
对待自己的师父,骆十佳还是很客气的:“这一趟肯定得去。”
许文有点不放心地问:“你一个人开车去?你对宁夏有了解吗?”
“算有吧。”骆十佳的注意力终于从文件中移开,一双美眸慧黠地眨了眨,清唱了起来,“‘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这首歌是说的那里吧?”
出发前,骆十佳在网上搜索了一下,从深城开过去,最短的线路也有一千八百多公里,不停开也需要二十几个小时。骆十佳大概规划了一下路线就上路了,反正有导航,也不用太着急。
离开深城之前,骆十佳去了趟车厂。这家车厂是律所的同事介绍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只觉得整个车厂都充满着戾气,看上去也不算太正规。同事说老板很实在,不坑人,比4S店便宜很多。骆十佳试了两次,确实是那么回事,就在这修了。
和老板也不算很熟,只知道他姓韩名东,三十几岁,理平头,脸上有一道长约三厘米的疤。骆十佳每次来他都满身机油,坐在台阶上抽烟,很少见他笑,唯一一次还是他儿子在场的时候。
见骆十佳来了,韩东灭掉了烟头,上前接待:“骆小姐来了。”
骆十佳说明了来意,韩东进车子捣鼓了一圈,确定没什么问题,只做基本保养。骆十佳一听只要一小时就在车厂里等了。
韩东正专心给骆十佳整车,店里突然来了个男人,弯下腰低声在韩东耳边说了几句。韩东立刻从车里钻了出来,眉头一皱:“什么?他走了?”
来人有点无奈地说:“他说他要先去趟西安。”
“糊涂!”韩东喝了一声,“人摆明了弄他,怎么可能还在西安等着他?”
“唉……”
韩东还是一脸严肃:“我就叫他等一天,还等不得了。”
“韩哥,我估摸着沈哥可能是不想连累你,不是不想等你。”
韩东一气,脱了手套狠狠往地上一摔,招呼都没打一个,直接跟着那个男人出了车厂,留下骆十佳和店里的小工面面相觑。小工战战兢兢捡起手套,继续给骆十佳的车做保养。
骆十佳远远望了一眼韩东和那人的背影,更加觉得这车厂背景复杂。
做完保养,车况果然比之前好了许多。说起来,骆十佳开的这辆马自达CX5来历也很传奇。
她替一个客户打赢了离婚官司,并且得到了大部分的财产。这个客户拿了钱,开心得很,要给小三换辆新车。那小三的车也不过买了两年,才跑两万公里,正磨好了缸。骆十佳得知此事,十分心动就去打听了几句。那客户本就感激骆十佳,见骆十佳想要,最后以6万的价格半卖半送过户给了她。
她得了这辆车,程池并不喜欢,因为这辆车是很销魂的红色,他实在没法开。程池一直撺掇她卖掉,两人再贴钱买辆新的。开着小三的车也没有多长脸,这个提议其实骆十佳是很心动的。只是这心动真的很短暂,这事没过多久他们就分手了。
开着这车去西北确实过于招摇了,但她只有这么一辆车,也没的选。这次要不是有那人这事,骆十佳原本是准备卖掉车凑钱的。
离开深城三个多小时,走深宁高速,沿路过了好几个收费站,在南京段收费站才算停下。车辆排成了长龙,骆十佳等了许久。
百无聊赖,骆十佳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口袋。她没有摸到烟,只摸到一张硬硬的卡片。
是一张名片。
身上的外套之前穿过一次,没来得及洗,自然也忘了把口袋清空。
骆十佳盯着这张名片。上面的名字用的是粗宋字体。简单而肃穆。
沈巡。

骆十佳愣了一下。她想起这名片的来历,是周思媛材料里夹的,她前夫的联系方式。
不管真是那个人还是同名巧合,骆十佳都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按下车窗,下意识就准备丢掉。手刚伸出去,她又收了回来。
前面的车缴完费开走了,没有更多时间留给骆十佳思考。她赶紧发动车子,油门还没踩动,骆十佳就听到砰的一声,车被一股撞击力撞得往前突进了一大步。她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撞击惯性,整个人往前一倾,头差点磕上方向盘。
骆十佳没想到在这地方也能被追尾,一时心浮气躁了起来。她压着怒气缴了费,把车停向安全区。
追她尾的是一辆黑色的吉普自由客,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车了,车上全是泥水干了以后的痕迹。骆十佳眼睛暗了暗,歪头看了一眼被他撞到的地方,保险杠被撞瘪进去,蹭掉了一块漆,上面还沾上了干泥印。骆十佳觉得自己的车就像一个穿戴整齐的活色生香大美人,被人在华服上滴了一滴酱油。倒不是多影响美观,可实在影响心情。
自由客的车主把车停在了骆十佳后面,人却没有立刻下来。骆十佳被这样怠慢自然不爽,两步走到驾驶座的方向,毫不客气地敲了敲车窗。里面的人一直在通话,见骆十佳来了,随手按下车窗。直到抬眼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才堪堪挂掉电话。
骆十佳轻嗤一声,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看着自由客的车主,正准备发作。待她看清男人的长相后,她只觉得她面前的空气都凝结了。
沈巡。
这个名字像被关押许久的猛兽突然被放出闸,明知他很危险,却无力阻拦。
多年不见,他脸上的胡楂、眼角的细纹和眼神中的疲惫,无处不显示着时光留下的痕迹。老去是一个很细微的过程,只有曾经很在意过的人,才能一眼看出不同。
骆十佳突然感到有些鼻酸。
他理着平头,褪去了青涩的五官更显男人味。身着一件黑色皮夹克,内里的白色T恤下是一块块紧绷的喷张肌肉。多年不见,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只是随便瞟了一眼,已经有穿透一切的力量。
他不再是自以为是的骑士,她也不再是失魂落魄的灰姑娘。
没有寒暄,也没有好久不见。那人从车上下来,用一道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对着骆十佳,她想说的话也被他这么给憋了回去。他还是那样高,以前是高瘦,如今是高壮,以骆十佳一米六五的身高,站在他身边整整低了一个头。
他没有说话,只是弯腰检查了一下骆十佳的保险杠。不一会儿,他转过头来,语气疏离地对骆十佳说:“撞得不是太严重,稍微补一补就够了。”
他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公了还是私了?”
骆十佳抿了抿唇,努力想要表现得不失风度:“不用了。”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我有保险。”
“呵。”男人冷冷地笑了笑,表情意味深长。
原本以为这样的重逢,即便没有文艺的场面,也应该有最基本的寒暄温暖。可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真是让人觉得十分难过。
“沈巡,现在是你撞了我的车。”骆十佳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强调了一遍,声音也渐渐冷下去。
沈巡别开头,不再与她对视,嘴唇轻动:“所以我现在正在和你谈赔偿。骆大状。”
骆十佳努力想从眼前的人脸上找出一点熟悉感,但她始终没有找到。再见成仇,这是她在许多年前万万没有想到的事。
“我已经说了不用赔。我们再聊下去,我就要收费了。”骆十佳也端起了架子。作为一个律师,平时法律咨询随便聊聊天也是1800起步,也不算说假话。
骆十佳倨傲地转身要走,却又被沈巡拦住。
“你还要怎么样?”
沈巡还是面无表情,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骆十佳:“我说了,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骆十佳终于恼羞成怒,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在怒沈巡不依不饶,还是怒她成了沈巡的“别人”。她瞪了他一眼,狠狠甩开他的手,三两下快步回到车里。
胸口还在剧烈起伏,从后视镜看去,此刻沈巡双手环胸,还是一副不明情绪的模样,从后视镜里与骆十佳对视。骆十佳只觉那视线如此烫人,忍不住回避开。她深吸了一口气,先狠狠踩下油门,然后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砰一声的巨响在两车相撞后响起。高速公路上,除了轮胎和引擎的声音,就数这一声最为突兀。
自由客手刹没拉,因为这一撞往后滑动了一米多。
沈巡站在原地,目睹了骆十佳一气呵成的动作,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也不曾闪烁。
而“肇事者”骆十佳从车内探出脑袋,一脸不服输的表情:“这样是不是互不相欠了?”
进了南京,吃、喝、住都变得容易了。骆十佳出发的时间晚了一些,此时见天色也不早了,她便找了个小酒店住下,准备休整一夜再走。
一路都有点心烦气躁,把车开走的时候,骆十佳强迫自己不去看沈巡的表情。可她还是忍不住一直在想着他。
她进房间里洗了把脸,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才起来,准备找地方去吃晚饭。
从入住到出去,前后都不到半小时,房间门缝的地板上已经被丢了好几张小卡片。
骆十佳把那些小卡片一一捡起来,认真看完后撇了撇嘴。
只有给男人的,没有给女人的。这产业还搞性别歧视。
她从电梯里出来,一眼就看见同来住店的沈巡。他提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正在前台办入住手续。骆十佳站在酒店大堂的角落许久,眼睛盯着沈巡,脑子里却是空空荡荡的。直到背后的电梯叮的一声开门,才让骆十佳回到现实。她绕开前台,走了比较不起眼的方向。
“等等。”
骆十佳刚要出去,就被沈巡叫住。
“我住804。”他规矩地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骆十佳,“我看你也是深城车牌,还在深城吧?回深城了,我找个地方给你修车。”
找他?大概是不可能了吧。
她随手把他的名片塞进口袋,抿唇微笑,笑得很假。
沈巡洞察地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那样浓的眉毛,看上去显得有些凶。眼前这高大的身影逼得骆十佳不得不抬头,她有些不耐烦了:“还有事?不是互不相欠了?”
“你的联系方式。”沈巡仍旧执著,“我回深城好找你。”
“找我做什么?”
“修车。”
骆十佳抬起头:“你到底是想给我修车,还是想要我的联系方式?”
沈巡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色沉沉。
骆十佳被他的眼神刺痛,捏了捏手中的卡片,半晌才做出反应。她向前一步,随便从手中的一堆卡片里捻了一张出来,缓缓插进沈巡的夹克口袋,故作轻松地说:“也对,不管你是哪一种理由,作为老同学,我都该给你留个联系方式。”
沈巡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骆十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心头紧了紧。
骆十佳以前来过南京,当时还是学生,和程池一起把中山陵、夫子庙、秦淮河等景点都玩了一遍。那时候穷,并没有什么高级享受,但和程池都还年轻,走到哪儿都觉得是天堂。
说起来也奇怪,在一起多年,骆十佳和程池几乎没怎么吵过架。大约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让骆十佳以为这个人是对的。
这一路首站就遇到沈巡,骆十佳心情实在不佳。一个人在酒店附近的烧烤摊点了一点烤串,要了碗炒面,就着点啤酒就把晚饭对付了。
坐她旁边的一桌年轻人喝酒喝得酣畅,大声说着方言,听着不是那么像南京话。大约是来这座城市打工的,穿得奇奇怪怪的,看人的眼神也不是那么单纯。
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那桌突然来了一个男人,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在骆十佳对面坐下。来人身上穿着一件牛仔外套,脖子上戴着一条俗气的金链子,长相连中等都算不上,一笑起来就显得有点猥琐。
他手上握着一瓶金陵啤酒,推到骆十佳面前:“美女,一个人啊?”
骆十佳喝着自己的啤酒,不想理他。
“我们兄弟几个想请美女喝瓶酒,不知道你肯不肯赏脸?”
像这样的年轻小流氓,越是不理他们越是来劲。越是表现得良家好欺负,越是容易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骆十佳不喜欢和这些人纠缠,一把拿过男人递过来的酒瓶,一口气就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半晌,众人皆因她的豪爽鼓掌起哄。
砰的一声,骆十佳重重地把已经空了的啤酒瓶推到那个小流氓眼前。她擦了擦嘴角的啤酒沫,鄙夷地睨了那人一眼,口中只吐出冷冷的一个字:“滚。”
敲了敲804的房门,骆十佳整个人靠在门框上,没有多醉,但酒精的劲儿终归是有一些。头脑有些发胀,脸颊也热得绯红。
一个独身女人在外就是麻烦。
那群小流氓从她吃完晚饭离开,跟了一路,都跟进酒店来了。
过了大约两分钟,804的门才被里面的人打开。
里面的男人刚刚洗过澡,身上穿着T恤和短裤。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小腿都显得孔武有力。他湿漉漉的头发软软地耷拉在额头上,将棱角分明的脸庞修饰得柔和了许多。还未擦干的水滴自他耳后滑下,滑过脖颈,洇湿了T恤的衣领处,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诱惑。
“是你?”见来人是她,沈巡也有些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眼神。
骆十佳借着几分醉意,点了点沈巡硬挺的胸膛,用低哑而性感的声音说着:“是我。”
沈巡勾着唇笑了笑,语气略带讽刺:“你的名片我认真研究了一下。佳人休闲,24小时上门服务。”他挑了挑眉,“怎么,来服务?”
骆十佳不理会他的讽刺,手指扔在他胸膛上打圈,这动作既挑逗又亲昵:“不欢迎?”
一声冷笑自头顶传来:“温柔靓丽白领丽人,姿态万千多情少妇,青春浪漫学生妹。你是哪一种?”
骆十佳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他。她意味深长地一笑,手下稍一用力,就将他推进房里。她也顺势跟了进去。
“我吗?”骆十佳眼眸流转,“你很多年前认识的,资深神经病。”
咔嗒一声暧昧的关门声彻底隔绝了门内的香艳和门外的尾随。

艾小图,made in China, O型血双鱼女。耽于幻想的最高境界乱想,精于八卦的最高境界扯淡。人生*之事乃吃和睡,一生致力于将二者合二为一。常驻晋江,已出版《我曾纯粹爱过你》《我们不是相爱的吗》《刚刚好的你》等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