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绒)全新青春治愈小说集《我曾悄无声息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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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悄无声息爱过你》是人气女作家绒绒的全新青春治愈小说集。这里有为吉他远走的少年、有我*爱的同学王乌云、有楼下摆摊卖袜子的神秘大叔,12个关于生命中那些悄无声息的爱情故事,9段让人潸然泪下的真实青春讲述,或许这些故事并不够神秘和完美,但这就是我们每个人曾经历过的暗恋和青春啊。

(绒绒)全新青春治愈小说集《我曾悄无声息爱过你》

(绒绒)全新青春治愈小说集《我曾悄无声息爱过你》

章节试读:我们三四个人的爱情

我最近常常对过去的一些事情情有独钟。
十年前我们在一棵湿润温暖的老槐树下深情地拥吻,二十年前我们因为忘了带红领巾被罚而趴在教室的一角偷偷哭泣,三十年前我们蜷缩在黑暗幽闭的胎盘里渴望着生命……过去的日子好像拍电影用的老胶片那么斑驳,它们像距离我们已经有好几个世纪一样那么长。

我们小的时候,穿着蓝白相间的棉布褂子,橡?鞋底上有一个个凸出来的疙瘩。说是钉子鞋,却也一次都没在长满矮草的土地上尽情地踢上一回球。
那些年,疯马石旁的打谷场上,谢娇娇是最受欢迎的人。
场子里有谢娇娇的爸爸。他混在一群男人中间,不喜言语,眼神有些木讷。一个人不断地撅着屁股弯下腰,把捆好的稻草往打谷机上递。谢娇娇的爸爸用钗子把从机器上甩下来的已经退了谷子的稻草高高地扬起,轻轻一丢,稻草便乖乖地躺到疯马石旁边,形成一座山。
我们看见这座山的时候会格外地欢呼一阵儿,因为这是谢娇娇爸爸堆成的山。

活儿不多的时候,大人们掐着时间打完三垛或是两垛谷子要席坐下来休息休息。打谷场上不能抽烟,北方的深秋干燥热烈,一个火星子都能要了打谷场的老命。于是男人们被烟瘾折磨得直吧唧嘴,女人们扒了面罩,呼扇着帽子。

这时候该谢娇娇上场了。
十一二岁的谢娇娇声音很甜,压着嗓子给他们唱《甜蜜蜜》,唱《小城故事》。谢娇娇唱歌的时候一定要拍掉身上的灰尘和稻谷碎屑,把头发整整齐齐地别在耳朵后面。眉梢往上提,眼睛瞪得老大。声音婉转悠扬,清脆尖细,有人说像黄鹂鸟。
我们都没见过黄鹂鸟,但是如果像谢娇娇,那一定很美吧。

谢娇娇唱完了,我和毛头该上场了。我们俩把外衣口袋抻得老大,有的人往里扔一块糖,有的人往里塞个西红柿,有的人往里扔几分钱。
也有人什么都不扔,毛头就蹦着高跳起来,摘下那个人的面罩,说:“我看清楚你了,下次要给双份。”
大人们被逗得哈哈大笑。谢娇娇和毛头都很生气,这么严肃的一件事,大人们怎么把它当成玩笑了呢?

那些年我和毛头总喜欢跟在谢娇娇屁股后面,因为跟着,就有吃的。
我比谢娇娇小两岁,毛头更小,小四岁还是五岁,个子刚刚到谢娇娇下巴那里。所以我们叫他毛头小子,简称毛头。

谢娇娇爸爸是打谷场里的管事,是管事就能管人。打谷的时候,娇娇爸要监工,管着机器的运作、谁先打和谁后打。先打的兴许还能卖上好价钱,后打的可能就要等,时间长了,新米变成陈米就更不值钱了。
所以在打谷子的人家眼里边,娇娇爸爸简直就是阎王,是土地爷,是玉皇大帝,掌管生死,掌管收成,掌管命运。
谢娇娇的爸爸是个老实人,正直善良,从来不刁难任何一个像他一样苦难的、生活在疯马石旁的男男女女。所以想感谢他的人把善待谢娇娇当作了一种报恩的途径。

那些年谢娇娇也蛮气派,俩辫子高高地扎到耳朵上面,偷偷涂上她妈妈的雪花膏和口红。
有的时候看见谢娇娇鲜红鲜红的嘴唇,毛头害怕得直往我身后躲,谢娇娇拉着毛头的手在嘴唇上抹了一把,掉了两层颜色。
“这样行吗?”谢娇娇问。
谢娇娇比同龄的女孩发育得好,胸脯挺挺的,走起路来一颤一颤,辫子一翘一翘。她经过的地方有男孩子们冲着她吹口哨,毛头从我们身后钻出来向他们吐唾沫。

谢娇娇高傲地走在队伍最前面,我和毛头跟在后面,每人口袋里鼓鼓囊囊的,塞满了谢娇娇从打谷场上用歌声赢回的战利品。
毛头那时候人小鬼大,爱耍小聪明,故意轻手轻脚放慢速度把自己远远地落在我和谢娇娇后面。我们发现毛头又掉队了,停下来等他。毛头磨磨蹭蹭地撵上我们,他一个口袋里面的好吃的已经少了一大半。
我以为谢娇娇会发脾气,把毛头狠狠修理一顿。可是每次谢娇娇都假装气得鼻孔快顶到天上去了,使劲儿摩挲着毛头的头,过了一会儿却又温柔得不得了。
她说:“你得多吃点儿,毛头。赶紧撵上我,撵上我才能娶到媳妇儿。”

到了我们十五六岁的年纪,谢娇娇已经不给大谷场的老爷们儿压着嗓子唱《甜蜜蜜》了。她只给我和毛头唱,声音浑厚了不少,不再是偶尔颤抖、忽近忽远的那个青涩的嗓子了。
那时候毛头的个子真是蹿高了不老少,一天看不到,他就好像要长高一大截。眼见着毛头赶上了我、赶上了谢娇娇,到了十四岁已经比十八岁的谢娇娇高出半头了。

我们还去打谷场,因为疯马石在那里。我们家乡流传着关于疯马石的一段传说。
说有个女人姓马,已经没人知道她的名字了,所以都叫她马氏。
马氏被父母强迫着嫁给了一个男人,男人对马氏还算照顾周到,但是始终走不到马氏的心里面去,所以两个人生活得并不幸福。
后来镇子里出现了一个养马的,也姓马,叫马追。马追有学问,跟镇里粗老笨壮的老爷们儿都不一样。
后来马氏和马追好了。马氏的男人打听到马追有一匹心爱的马。马追爱此马爱到了疯狂的程度。
于是马氏的男人为了报复马追,偷了这匹马,远走他乡,不知去往何处。马追也没有心情再和马氏谈情说爱了,每天都在镇子口等他的马回来。时间久了,马追疯了,疯了之后还是在镇口等,最后风化成石,取名疯马石。
这是镇里老人讲的。也有人说,马追没化成石头。人怎么能化成石头呢?
石头只不过是前人拿来警示后人的,要知进退、守本分,破坏别人家庭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们小的时候不懂,只知道疯马石是块很大很平的石头,总有人踏在上面、坐在上面、躺在上面。久而久之,石头被磨得更平,太阳一晒下来,泛着油光,还挺晃眼。我们爱石头上的味道,有点土腥气,又有点温厚。

我们最爱在秋天的节气里爬到石头上四仰八叉地躺着。谢娇娇叼着一根稻草,旁边打谷场飘来的空气中夹杂着稻草香和稻草碎屑,香气四溢,却刺得脸颊生疼。
谢娇娇把妈妈的雪花膏拿来,挨个儿在我和毛头的脸上涂抹。涂完了以后,脸果然没那么疼了。
于是谢娇娇稳住了我们两位听众的情绪以后,放开喉咙给我和毛头唱歌。那些歌我和毛头都没听过,我们说好听,谢娇娇会给我们每人一颗糖;我们拍手欢呼,她会给我们更多。等她没有歌唱了,我和毛豆吃完了糖还是吧唧嘴,谢娇娇就把糖全塞给我们。

后来谢娇娇的胸脯越来越丰满,她的衣服越来越紧。透过她前襟炸开的扣子缝出没无常,毛头斜着眼睛往里偷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每次谢娇娇发现了,就狠狠给毛头一巴掌。
再后来,谢娇娇唱完一首歌会问我和毛头:“你们说,我长大去唱歌,行不行?”
我和毛头各自剥开一颗糖,点点头。
再后来,谢娇娇对我和毛头的智商要求达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程度。她有时看着疯马石问会发愣,就在我们以为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她忽然丢给我们一个问题:“你们说,我把疯马石砸了,行不行?”
我和毛头把刚剥开的糖纸合上,把糖重新塞回口袋里,说:“不知道。”

很久以后,谢娇娇跟我们说,生活就是有一种本领,能让你曾经疑惑的、迷惘的东西通过另一种演绎,给你一个苍白无力的答案。
这答案让你铭记于心,永世难忘。

在谢娇娇十八岁生日那天,她妈跟人跑了。
没有任何预兆。头一天我和毛头去谢娇娇家串门的时候,她妈还给我们烙贴饼子吃。
娇娇妈系着围裙,脸上涂着淡淡的粉。我们都喜欢娇娇妈,因为她是南方人,会做很多我们从来没吃过的好东西。她讲话细声细语,笑起来温暖迷人,随时随地见到她的时候都有一张小巧红润的嘴唇。
谢娇娇也有这么一张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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