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岁的我们到底在害怕什么?

大约在四五年前,我经历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长途旅行。在那次旅行的路上,我遇到了很多友人。他们大多对我的行为报以羡慕,顺便哀叹自己的不够勇敢和那些缠...

大约在四五年前,我经历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长途旅行。在那次旅行的路上,我遇到了很多友人。他们大多对我的行为报以羡慕,顺便哀叹自己的不够勇敢和那些缠身的羁绊。而有那么一些人,在我看来,亦如我般,心向自由的人,却提早的进入了人生的另一个阶段。他们组建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生命的延续。

我曾不止问过一位朋友,为什么选择这么早结婚,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计划的啊。我清楚的记得他们叹气的神情。他们说,过了25岁,内心就对年龄开始刮目相看。以前20刚出头的时候,觉得自己特别年轻,特别向往30岁,觉得到了30岁,大概我们就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大人。

但,当你真的迈过25岁这个坎,你会发现,自己时常会觉得焦虑和害怕。这种细微的差别,就像你在买东西的时候,看到99和100的标牌是一样的感受。虽然差别看似很小,但给你内心造成的感应是很大的。

这种焦虑在近两年里变得更加明显。很多朋友在和我聊天的过程中,都会呈现出困于现状、未来迷茫的无奈。心里想要做的事情太多,而时间好像越来越少。想要做出改变,却又都在年龄面前望而却步,生怕自己起步太晚,而丢掉过去的成绩又太过可惜,所以只好选择停步不前。

我以前对于他们的这种焦虑,不能说从来没有体会过,但好像没有那么强烈。直到家中突遇变故,让我陷入了一段艰难前行的泥泞道路。那段时间里,我的人生大部分时光是灰暗的。一直以来都对医院特别抗拒的我,却不得不每天都去面对它。而最让我觉得沮丧的是,在他们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好像什么忙都帮不上。

没有任何的社会关系,也没有积累到一定的财力物力,我更多的时候,只能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他们忙进忙出。那时候,我对于过去特意远离的那些东西突然感到特别的渴望,内心也变得特别焦虑。

刘惜君《恋风恋歌》:青春向右,生活向左

30岁的我们到底在害怕什么?

那段经历,让我突然意识到,某种无形的责任落在了我的肩上,我和周围人的关系也因为这件事情开始发生了变化。以前我以为,我们的人生是各自独立的,我有我的方式,其他人有他们的方式,我们彼此相安无事就好。但从那之后,我发现,我们彼此的人生开始产生了比之前更为繁杂的交叠。你的人生不再只属于你,你需要面对很多人给你的建议,众多的目光都在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这些你都拒绝不了,也不能表现自己的情绪,因为这些行为的起点都是善意的,而你不想亲手打碎它们。因为你知道,一旦你接受了一样东西,就必须做好承担它所带来的对立面的准备。

在我庞大的家族体系中,有一个人和我有着相似的感受。我们都属于家族中的异类,在我们这个年纪,他们认为该做的事,我们一件都没完成。相反,我选择漂洋过海,去体验另一种人生,而她也选择前往异国,继续她的学业深造。因为我们在做的事情,在家族里好像找不到其他可以参考的对象。所以她时常会来找我谈心,但每次都不会太久,谈的内容也无非就是当下的困境和迷茫。

有时候,面对四方压力,也会觉得气馁,觉得自己这么折腾是为了什么。但每次到最后,我们又都会不约而同的为对方加油打气。我们就像两个一起摸着石头过河的士兵,谁先摸到了,就一起踩着它走上一步,如此往复。即使艰难,但还是觉得这就是我们要走的路啊,那么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迎难而上。

我之前看过两本书,一本叫《wish you were here》,另一本叫做《午夜降临前抵达》。之所以把它们放在一起,是因为这两本都是偏向于私人化的游记类型。前者写的是作者在世界各地参加音乐节的见闻和他自己对音乐的理解,而后者记录的则是作者两次独自环游欧洲的人生片段。

这两本书读完之后给我的感受也很类似。他们仿佛都有一股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和预感自己未来人生会是什么样的通透。或许他们也曾有过迷茫和害怕,但他们无时无刻都在让自己勇往直前。

我其实算是个宿命论者。记得在电影《127小时》里面,詹姆斯费兰科有过这样的一段独白,他说:“是我,是我选择了这一切。这块石头,这块石头从我出生起就一直在等我。穷其一生,从它还是块陨石起,几百万几十亿年前就开始了,在宇宙中,它便一直等待,等待来到此地,就在这里。我的整个生命都在向它靠拢。我的降生,吸的每一口气,每个动作,都在将我领向这条大地的裂口。”

我也相信,我们有着某种既定的命运和方向,也就是说,我们要走的人生道路是注定的。我去年满了30岁,在我30岁的时候,我发现,我的人生和我的周遭,很多事情都在经历着某种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亲人离去,爱人分手,友人背叛,事业重来,这些事情在很多人的人生这个阶段都或多或少的遇见过。

所以,30岁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一个上天提前就已经给你定下的闹钟。有些人不在意,继续睡了过去,而有些人会醒来,去做一些改变。我最大的改变在于,我不再盲目的相信所谓坚持就是胜利,我转而更加相信,所谓的在妥协与退让中,找到某种理想和现实的平衡。

但我依然坚信不改的一点是,去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依然在周围的一切中寻找同行者。就像歌曲《common people》中唱的那样,you may say I am a dreamer, but I am not the only one。所以调整好脚步,不要因为周遭繁杂的声音,而走错了自己的方向。30岁只是人生中的第一个闹钟而已,之后我们还会遇到很多次这样的时刻,这么一想,它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