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这里是《邵恒头条》,我是邵恒。 最近大家纷纷议论的科技界的热点话题,是共享办公巨头WeWork公开上市受阻,估值大幅缩水。 不少人感慨说,WeWork的IPO...

你好,这里是《邵恒头条》,我是邵恒。

最近大家纷纷议论的科技界的热点话题,是共享办公巨头WeWork公开上市受阻,估值大幅缩水。

不少人感慨说,WeWork的IPO失败,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

2019年年初,孙正义的软银愿景基金,曾经以470亿美元的估值投资了WeWork。而且,软银还公开表示,这家公司未来几年会成长成一家价值1000亿美元的公司。在WeWork宣布将会寻求公开上市时,包括高盛和摩根斯坦利在内的投行,也给出了650亿美元甚至更高的估值。

但是,上市受挫后,WeWork估值大幅下调到100亿美元左右,创始人兼CEO Neumann被董事会驱逐,接着也开始有大规模裁员的报道出现。就在上周,软银提出投资控股WeWork的方案。按照这个方案,WeWork的估值将会被下调到80亿美元。

市场对这家过去几年风光无限的共享经济巨头骤然变脸,从追捧突然变成抛弃。

其实市场的这种变化,在另一个巨头Uber5月份上市时,就已经体现出来了。Uber曾经一度传出估值高达1200亿美元,但到今天,市值仅有一半不到,明星CEO Travis Kalanick也被逐出董事会。曾经备受追捧的Uber模式,现在也饱受诟病。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变化呢?

这两天,我和得到的总编辑李翔探讨了这个话题。作为一个长期跟踪、观察商业领域动态的人,他对于新趋势总是保持着敏锐的嗅觉。他认为,Uber和WeWork上市出现挑战,除了公司本身的管理问题以外,还有一个背景因素同样不可忽视,就是整个资本市场正在发生变化。在今天的《邵恒头条》中,我就来跟你分享一下李翔的观察。

这两家公司的管理问题,我们已经能从公开报道上看到很多。比如,Uber过度追求增长,导致了不好的企业文化。比如在公司内部,上司对员工态度粗暴,甚至还出现了性骚扰的现象;而对于合作者,比如说司机和城市政府,Uber也表现得非常傲慢。

对于WeWork而言,招股书暴露出了CEO Neumann有不少中饱私囊的行为。比如他自己拥有公司商标,然后向公司收取高额的商标使用费,以及把自己拥有的办公楼高价租给公司等等。

不过李翔认为,抛开管理、商业模式的因素,导致这两家公司上市遇冷的还有整个资本市场的变化。

一个重要的变化是,全球资本市场正站在一个从资本充裕到资本不再充裕的转折点上。

2008年的金融危机,促使主要国家的央行采用了宽松的货币政策。具体的做法是,通过降低利率和增发货币的方式,为市场提供更多的钱,更多的流动性。

这种货币政策,包括配套的财政政策,效果其实不错。但是,后来由于欧债危机以及主要国家内部的经济压力,导致宽松的货币政策一直延续了下来。

这就带来一个后果:市场上的钱太多了。2008年金融危机的时候,M2的总量为63.98万亿美元,比起2000年已经增长了一倍。到2018年,全球M2的总量突破了100万亿美元。

所以前几年市场上一直有一种说法:市场并不缺钱,缺的是好的投资标的。

而科技创业公司,恰好成了受益者。

我们都知道,科技创业公司一直以能带来高增长著称,在钱多的时候自然成了吸收资金的海绵。

本来,科技创业主要是由风投机构支撑的。可后来其他类型的资本也涌了进来,比如说大型的养老基金。在WeWork的C轮和F轮投资中,就分别有养老基金通过摩根大通进行了投资。

在中国也存在同样的情况。两三年前,曾经就有理财基金号称自己能够拿到滴滴、美团这些明星公司的投资份额,要把这些份额卖给个人投资者。

这么一来,大量资本涌入了头部创业公司,于是就把估值,推高到了让人咋舌的程度。

Uber和WeWork之所以会出现管理混乱,其实也跟资本过剩有关。WeWork提交上市申请之后,有人提出了质疑,说公司有这么多管理问题,早期投资人难道看不见吗?其实,不是看不见。而是当资本过剩时,优秀的企业家,他的才能和他构建的商业模式是稀缺的、是受追捧的资产,所以资本会处于弱势地位,创业者反而在绝对强势地位。

但是,当周期变化时,问题就会出现。当资本稀缺时,情况会反过来。

现在我们的确看到了一些信号,显示资本可能正在变得更稀缺。这些信号包括:美联储的加息、中国政府的去杠杆以及给金融机构出资设定更高的门槛,等等。这样的变化会让资本对于创业公司变得更为挑剔和谨慎。

这是第一个变化。

而跟资本周期变化相关的,还有第二个变化。

传统来说,一个公司的成长价值,更多是在二级市场释放出来的,也就是股市。但是在过去一段时间,这部分价值反而是在一级市场就已经被释放了,也就是风险投资和私募投资。

比如今天全世界股价表现最好的科技公司,像亚马逊、微软等,开始上市时,市场价值也就是几亿美元或者十几亿美元,今天市值都在万亿美元左右。它们的大部分价值增长,是在公开市场中释放出来的。分享到这些价值增长收益的,都是二级市场的投资者。

但在2018年和2019年上市的科技公司,上市的时候,估值就已经很高了,市场价值从数十亿美元到数百亿美元不等。但上市之后,大部分股价表现都不好。曾经被非常看好的公司,比如Snap、Uber都是如此。中国公司里的搜狗、小米等也不例外。

为什么会这样呢?出现这个变化的原因,跟私募市场的发达有关,也跟全球资本充裕有关。以孙正义的软银愿景基金为例。软银愿景基金一期基金可以拿来投资的钱,高达1000亿美元。这在过去投资科技公司的风险投资基金看来根本不可想象。在这种情况下,基金也开始进行军备竞赛,投出去的钱越来越多,这让科技公司可以在保持私有化的状态下持续扩张。等到最后上市时,体量已经非常巨大。

这种情况下,很容易就出现明星公司在公开市场上股价表现不好的情况。因为二级市场投资者很可能认为,公司的价值增长空间在上市之前就已经释放出来了,或者说已经绝大部分释放出来了。

总结一下,在今天的《邵恒头条》中,我跟你分享了WeWork和Uber这些明星创业公司为什么会在上市时遇冷。原因不仅仅有这些公司自身的问题,还有全球资本周期的变化。

这种变化体现在:一方面,资本市场处在一个从资本过度充裕到资本相对稀缺的转折点;另一方面,在过去十年,科技公司的成长价值在上市之前就已经大部分释放出来了,这个变化让股市的投资者会对明星公司保持理性乃至质疑态度。

李翔分享的观点让我联想到,前两天我看到凯丰投资首席经济学家高滨对于投资趋势的评论。他说我们最喜欢的投资模式肯定是躺着赚钱,但现在躺赢模式的时代正在终结。

结束前,发布一个预告。最近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量子”这个概念特别火——有各种各样打着“量子”旗号的奇葩应用,比如说量子波动速读、量子治痛经、量子眼镜等等。但是,要说有哪个领域真正和量子科学相关,而且在我们有生之年可能实现大规模商用的,还得说是量子计算。

就在上个周末,得到上线了一门新课《前沿科技——量子计算》,主理人是李铁夫老师,他是清华大学微电子学研究所的副研究员,从事量子计算机科研工作将近20年。

如果你有任何关于量子计算或者量子力学的问题,欢迎你向李铁夫老师发问,我会把你的问题带到。

好了,这就是今天的《邵恒头条》。我是邵恒,我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