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涛:祖宗是我们的宗教,把这个当做制造宗教的替代品,他产生的效果是类似的。 文道:但是我觉得中国还有一点就是从祖宗的崇拜,他发散出去还有一种历史,...
窦文涛:祖宗是我们的宗教,把这个当做制造宗教的替代品,他产生的效果是类似的。
文道:但是我觉得中国还有一点就是从祖宗的崇拜,他发散出去还有一种历史,...

窦文涛:祖宗是我们的宗教,把这个当做制造宗教的替代品,他产生的效果是类似的。

文道:但是我觉得中国还有一点就是从祖宗的崇拜,他发散出去还有一种历史,就是我们的宗教。你比如说我们怎么样要对得起历史。中国很喜欢说这种话。比如说像文天祥,他做的时候,他想的是,后代怎么看我,我的名字在历史上怎么被记录?那么,所以以前做历史的人,就是做史官他很重要的。怎么样去记载一个皇帝的言行,而皇帝都要怕的,皇帝很担心,后人会怎么看。他已经是天子了,有那么大的权柄了,但是他仍然要担心历史是怎么记录他的。

傅佩荣:听说的正好是孟子对孔子的描写。孟子说孔子做春秋而乱臣贼子惧。所以孔子也说,根据孟子的说法,他说知我者其为春秋乎,罪我者其为春秋乎,了解我的在《春秋》这书看了,怪罪我的也在这里。为什么呢?以前写《春秋》谁好谁坏,是天子的专利,但是现在天子不管事,孔子说我来冒险做做吧,所以从中国的历史传统从孔子做《春秋》开始,叫做“春秋大意”,从这个里面你知道,做坏事,后代子孙过不去。

窦文涛:但是你要这么说现代社会,市场经济大学教授,剽窃成风,你说这个他在乎,他惧不惧呢?过去我们好象认为,您是教授,您是什么,是人格水平比较高的,他靠这个名声来撑持他。穷则独善其身。但是现在好象不是这个社会了吧?

傅佩荣:两年前,美国做过统计,说,一年之内上网查字最多的是两个字,一个是海啸。第二个叫什么?就是我们刚才讲的人格的诚信?我做什么像什么,就要有原则。美国为什么查这两个字。天灾人祸,因为整个社会出问题。人生真的是一个辛苦的历程啊。我们为什么教育界大家都好紧张,说现在做国学的,一定要把握这个契机,让大家从这个里面一些传统文化,好的理念。好的理念得到之后,不能保证你人格改善,但是至少让你知道,什么叫善。

所以我觉得有人访问梁肃民先生,而且资料,梁先生说的一句话很好。有人说你算不算圣人?他说我不是圣人,但是我知道圣人是什么样子。其实我们所学的就是这个。我们自己还做不到,哪里有人活着说自己是做到的。孔子也说,你至少要知道那是什么样子,知道之后,虽不能至,心向往之。人活在世界说最怕内心无所向往,感觉到生命好象就停在这里。

文道:但是我还是很好奇,像现在这种国学热,在其他国家,他们怎么样做他们的经典教育呢,像我知道,傅教授也在欧洲教过书,欧洲是不是做得很好,很完善。比如说他中学是怎么去做?

傅佩荣:在某些国家,中学时代就有一些哲学教育,比如说法国他们有考大学的时候,题目就是人是什么?就这么简单。让你自由发挥。代表他们在中学时代就有一些基本的训练,有一本书叫《苏菲的世界》,他在欧洲是给14岁的小女孩看的,我遇到过一个中国的学生,他说我可不可以看?我说你在中国长大,14岁你看不懂,我说你上大学才看得懂,我在台大做过实验,学生看不懂。为什么呢?因为你没有基础教育,并且他谈的都是西方哲学,西方哲学一旦变成中文翻译,一翻译就出问题了,你看得懂的地方都不重要,重要的地方都看不懂,他翻译翻的不太好,这个时候,你没有思考的基础的话,学习的基础很难做到,他们上大学的时候,像你刚才说的,他有一个核心课程,所以每个大学都希望说,我培养的学生不要只是专业专家,那个太窄了,因为你到社会上找到工作之后,到了中年阶段,很可能当了主管,这个时候你对人性不了解,对人性的幸福没有基本的憧憬,你怎么去安排自己的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