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马薇薇表示她对所有的观点都很强硬,但对人其实并不强硬,不太涉及人物品评。因为观点这个东西,两人的想法不太统一,必须激烈对撞,最后才能彼此....
核心提示:马薇薇表示她对所有的观点都很强硬,但对人其实并不强硬,不太涉及人物品评。因为观点这个东西,两人的想法不太统一,必须激烈对撞,最后才能彼此...

核心提示:马薇薇表示她对所有的观点都很强硬,但对人其实并不强硬,不太涉及人物品评。因为观点这个东西,两人的想法不太统一,必须激烈对撞,最后才能彼此深挖。如果互相夸对方的观点,可能两分钟之内结就不想再聊了。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

马薇薇已经来过一次了,奇葩说里的冠军,什么国际大专辩,反正辩论这个江湖里,我发现很多人都服她,平常你给人的印象是牙尖嘴利,好像特能说,刚才我们俩谈了一些她的精神病方面的状况。

马薇薇:我谢谢你。

窦文涛:你觉得你到底是个什么人,你还分得清。

马薇薇:我觉得实际上是台上台下完全两个人,这以至于很多记者采访我的时候遭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因为他们会觉得说,既然你在台上的呈现,就关于辩论或者语言的呈现是这样一个犀利和奔放的过程,私底下我采访你的私生活,我肯定能知道很多你奔放的人生,结果发现,是一个纯宅女的人生,我的私生活就是没有私生活。

窦文涛:对不起,因为我知道你老公跟你离婚。

马薇薇:没事。

窦文涛:离婚是因为你。

马薇薇:前夫,帮助征婚。

窦文涛:他现在还没适应过来,你前夫跟你离婚有没有因为你在家里太厉害,或者太能说了。

马薇薇:首先我们两个离婚是协议离婚。

窦文涛:没说你们是打着离婚的。

马薇薇:我觉得我们两个最后没有能够走到最后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特别厉害,而是因为我这个人特别无聊。

窦文涛:怎么无聊?

马薇薇:就是这样的,一般男生带女生出去玩,女生会体现的特别兴奋,无论是去旅游,去看电影,去做过山车,然后去逛街,但是我对这些完全都没有兴趣,我会觉得你带我去干这些事是我陪你,对我形成了很大的负担,以逛街为例,我认为男人陪我逛街是对我们两个的双重折磨,什么意思呢?我逛那些东西,其实你也是没兴趣的,这个时候你强行表现的因为很爱我而陪我,我要表现的既然你这么爱我,我陪你真是太开心了,其实大家是在进行表演,很辛苦。

许子东:那怎么办?你去跟人家辩论去。

马薇薇:我觉得就是两个人相处最好就做到,家里彼此都有个喘气的东西,我们两个喘气的人,偶尔能够有一搭没一搭的那么说上两句话。

许子东:你不是辩论比赛说要没私隐,全绑在一起,全部攻陷,现在就要有私人空间了。

马薇薇:这不是私人空间的问题,不是说我要躲起来在家里,或者我有什么话不愿意跟你说,而是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诉你说,这个时间我就是没话说,我觉得这样的人生,这样的婚姻是舒服的,能坦诚的告诉对方,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这种婚姻才是舒服的。

窦文涛:对他也舒服吗?

马薇薇:对。他就没觉得那么舒服。

窦文涛:所以关键还是在于马薇薇是个什么人的问题,我就觉得那天许老师讲的一个很有意思,你看今天咱们这个社会,能侃的或者口舌便利的人,大家觉得很好,这是有口才,实际在中国古代人来说,对耍嘴皮子是瞧不起的,你比如说过去孔子就讲什么?要敏于行而讷于言,有水准的人行动可以敏捷,但是说话显得笨的,不是说崇拜吧,就是比较表扬这种人物。

许子东:而且孔子还说走路走得太快,走小碎步这样的人不可信,我后来还根据教导,我观察了一下我认识的人,发现还真是这样,如果有些人走路老是很匆忙,小碎步,跑来跑去,不大靠得住。

窦文涛:可是实际,我觉得我现在比孔子看到了更多的复杂性,你知道有的人能说,他是在某个场合上,你比如说马薇薇,她可能在生活里不知道酱油瓶子放哪,就是她可能,你知道她在某个舞台上一爆发,就表现出大脑语言区域,我觉得肯定全亮了,但是,你说这个人是个耍嘴皮子的特能说吗?她在生活里也是这样一个人,不一定,她在生活里也许是个很多外人看着完全是个沉默寡言,甚至是见面有点害羞,可能是这样一个人,所以他有一个复杂性,这个敏和讷可能集于一身。

马薇薇:对。她可能是在不同场合下的一种不同的表演,所以就是有记者采访我说,你觉得你是不是一个特别真实的人,我就特别真实的告诉他不对,我是一个特别虚伪的人,这个时候他就蒙了,其实我觉得是什么意思呢?咱们陌生人之间的交往,甚至说咱们第二次见窦老师和许老师了,算是认识,但你要非强行说,不对,咱们三个已经是朋友了,现在就差斩鸡头烧黄纸了。

窦文涛:什么叫斩鸡头烧黄纸。

马薇薇:就是结拜成兄弟了。

窦文涛:你们家乡是这个习俗。

马薇薇:对。我们广东人民特别奔放。

窦文涛:原来是珠海的,想不到,你原来以为是个北京侃姐,闹半天,最能侃出在咱们广东。

马薇薇:对。这个时候我说咱们三个强行说是特别好的朋友,我觉得这个很不真实,我们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其实我觉得大部分展示的都不是真实的自己。

许子东:你说的就是说我们其实是个虚伪人,其实这是在讲真话,这才是真诚。

马薇薇:对。

马薇薇:动物表现害羞一般是为了掩饰欲望

窦文涛:你知道,刚才我跟他聊一个话题很有意思,你知道动物也会害羞,这个害羞很有意思,过去咱们老以为害羞的人一定是比较弱,其实不是,你比方说一个男人,他要是见到一个漂亮女同学,他害羞,但是根据某种动物人类学的研究,这个害羞实际是掩饰过强欲望的表现,有时候两头狮子见面也还害羞,都知道对方心里琢磨什么,他表现出害羞,你看他是不是,你也会有这种感觉。

马薇薇:对。因为人有两种非常原始而强烈的冲动是很难被社会化的,一种咱们说实话,就是杀戮的欲望,我们要猎食,我们要站在食物链顶端,我们很着急,另外一种,就是繁殖的欲望,这两种欲望都是保障我们生存的欲望。

一般现在研究人类,他没法直接解剖人类,这事大家都不让干,我们一般研究和观测什么东西呢?跟我们的基因比较接近的黑猩猩和倭黑猩猩这两个东西,我好奇心比较强烈,基本都不在人类身上,然后,黑猩猩这个物种,他们攻击性比较强,所以当他们两只黑猩猩在猎食的过程中互相看见的时候,的确会体现出一种害羞,但是害羞是掩饰自己的杀戮冲动,羞着羞着他俩就打起来了,非要让对方死不可,然后倭黑猩猩这种物种,他比较和善,这个跟他们内部的社会结构有关,咱可以回头再说,所以他们也害羞,这两种欲望,杀戮欲望和繁殖欲望同时在心理斗争,害羞着害羞着,他们两个就搞起来了,就雄的倭黑猩猩,哪怕看到是一只雄的倭黑猩猩,他们俩为了掩饰自己的这种杀戮欲望,咱们为了让关系和谐一点,他们也会,非常有趣。

窦文涛:所以你说像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什么样的男人能跟他一块过呢?

许子东:你们刚才讲的,我还是没听懂,你们说的是一种说话是进入了一个演员状态,还是说人必然会有这样的双重人格,你们刚才讲的敏于行的这个对话。

窦文涛:你比如说她,你看她现在跟咱们说话是一个状态,她在奇葩说里又是一个状态,她可以把自己变成一个好像小痞子一样的说话,但那个到底,那个是她还是不是她,我觉得人有的时候有的表演人格,表演人格也是真听真看真感觉,我一扭身我就变了一个人,就好象比如说我也可以变成一个,感觉像个花花公子一样的,比如说看见一帮女同事口花花。

马薇薇:你本来就是吧。

窦文涛:你把我怎么真实看出来。变成这样一个人,但是你说是不是呢?其实也是,也不是,有些时候你说话的方式,是你的一个面具,但是人不可能没有面具,所有的人都带着面具,但有些人有很多张面具,比如说你见着领导,你就说一套话,难道我说那是虚伪的吗?也未必是虚伪的,而是某种交际的这种自然,你见到一个领导,你就会这样跟他,这么说话你最舒服。

马薇薇:其实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我一直觉得,越是表演型人格的人,或者说他能越表演不同的类型,越是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遇到什么人说什么话的人,他内心反而越脆弱,他在自我保护,他之所以这样,他是为了怕你伤害我,我觉得会这样。

许子东:你的意思说不纯粹是职业的要求跟职业的需求,完全是一个人生的基本的欲望了体现,是这样。

马薇薇:我对于,比方说你特别擅长说话,或者我说相声或者你做主持人,甚至我们做老师,你在一定的场合,你说说话就是一个工作,就是一个职业,进入状态,跟你平常的生活不一样,这个我可以理解,但是刚才你们讲的一个状况,我是困惑的,香港有一个写散文的陶杰,我跟他一起做演讲,有人就问他,说他在《明报》或者是《苹果》上写的很文艺的专栏,另外他在另外一些报纸写的是那种有点黄,通俗的小说,有人就问他哪一个是真实的你,他说全都是全都不是,我就不知道他这句话是虚伪之词,还是真性之词,他的意思就是说,我没有什么我,你们要我写什么,我就写什么,你们想我怎么写,东方工人他们喜反共,喜欢黄色,我就写给他们看,《明报》知识分子喜欢装文雅,我就装给你们看,他说没有什么我,我在旁边就怀疑,我觉得他本身是不是表演,还是说他说的很真诚,人真是可以到这个状态,可以就是我们讲的这一套跟那一套完全截然不同,而且是一种正常的人生表现呢?

马薇薇:窦老师外在的圆滑包裹着内心的棱角

窦文涛:我觉得可以做成这种状态,其实你知道,现在老在说的一个叫犬儒,我研究了一下这个词,我才发现犬儒这个概念古代和今天是有变化的,过去的犬儒也有节操,他指的就是说可以像狗一样生活着,但是我是为了,这是我认为的真善美,他还是要真善美,但是发展到今天的犬儒,就可以纯粹的玩世不恭,就那天我问你这个问题,辩论一个人非常厉害的辩论,我有时候有点怀疑,他是不是个虚无主义者,因为对他来说,什么都看透了,我都能做成这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知道许老师甚至有的时候,我跟你说白了,我这么跟你说,因为我本身不爱跟人打交道,所以我见人的面爱夸人,我爱说人高兴的话,因为我发现这是可以最快的让你别找我麻烦,同时让我们俩结束的方式,把真相说出来也是很尴尬的,但是实际上一个人可以是很自闭的,我根本不爱跟你们这个世界打交道,我就烦你们,甚至我厌世行不行,但是我更加懂得我要让你们别找我麻烦,最好我别找你们麻烦,于是我要用一个最有效的方式,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跟谁都没矛盾,这样我可以早点跟你们拜拜,回到我自己的世界。

马薇薇:他实际上,窦老师这个状态,我觉得他是看起来活的很圆润,但实际上恰是因为他内心很孤高,因为我不想。

窦文涛:孤僻。

马薇薇:不高,是因为它不想跟任何物体发生瓜葛,所以就会变得圆,因为圆形这个东西,是最不会跟所有的物体发生长期关系的,迅速的从人群中滚过。

窦文涛:对。

马薇薇:然后回到自己家里。

许子东:里边还得是方的,变成工商银行的代号。

窦文涛:孔方兄,没错。

许子东:里边要是方的,里边是圆的,你这个人就。

窦文涛:许老师你太牛了,你给我们归这个结案陈词太牛了,这个犬儒,世界上没有什么都不在乎的人说到底,这个犬儒发展到最极致,其实它就对人最基本的欲望在乎。比如在乎钱,表现在他拜金,因为他最后看透了,只有钱好使。

许子东:能保卫自己,让我能不求人。

窦文涛:没错,最后心里装的孔方兄,你算把我说透了。

薇薇有很多粉丝,我觉得她也看出现在人们的一种喜好和潮流,就是她是金句女王,说话蹦金句,而且特别锐,说出话来很尖锐,而且直击今天的社会,不知道是不是速度都在加快,比如过去我们说的,你开个玩笑叫包袱皮不能太厚,你再好,包袱皮薄点儿,大家需要你,别绕弯子,直给,你到底想怎么样。可是你知道,我从你想起了另一个人,另一个女人,当然那个女人比你岁数大。

马薇薇:谢谢你没想起另外一个男人。

窦文涛:敬一丹代表着一种温和委婉的价值

窦文涛:那个女人是谁呢?敬一丹,前一阵退休了,很有意思,我为什么想起她来,她现在到60岁了退休,她在她的《焦点访谈》这个组里,像白岩松就会说,这个敬大姐就是心不够狠,她老不会说特别狠的话。然后敬一丹自己就说的也挺实在,我看她接受南方周末的一个采访,这个人我并不认识,只是机场照过一面。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也有一种好印象。我觉得她代表一种温和、委婉的价值。比方说她会说,你看我这个人,我在新闻报道当中好人犯错,我下不去手,但是坏人我又斗不过,她就讲这么一句话。比如她去采访,好像说有些人有一阵烂印地图,有个人印错了,她去找出版社,她一看到那个总编辑是个老文人,一通给他道歉,说我们犯这个错真不应该,然后把责任编辑找来,那个小伙子也痛哭流涕,我错了,我没有经验。最后她弄出一个报道,就倾向于说小伙子没有经验,无心之失。可是同行领导觉得,你这个报道锐气不足,大家喜欢看的是这种仗义直言。但是她可能就会想到,我这个报道播了之后,那个小编辑是不是失业了,丢了工作。

许子东:他要采访薛蛮子会怎么样?

窦文涛:你还别说,你这么说,敬一丹我觉得某些地方,我也敬她一颗丹心。她就是讲东莞扫黄的时候,她进演播厅,一看大屏幕上放的是那些小姐们站着的照片,敬一丹就说,你们全都打上马赛克,必须把这些女人打上马赛克。这些女人是这个产业链的末端,你们不能拿人家去示众,她坚持打上马赛克,才去主持这期节目。结果最后播出的时候,有几个女孩子还是没有打马赛克,她就特别想不通。她说为什么这些黄业的经理,经营者你们打了马赛克,但是这些小姐们,你们不把她的脸遮上呢?

许子东:侵犯基本人权。

窦文涛:对。有时候我就觉得这样的人,在今天的社会里,她说的话不大容易被注意到。

许子东:但是就不但是一个说话技巧的问题。我觉得这跟她做人,跟我们上次讲过的,不仅是你可以换位来讲逻辑思维的问题,完全跟她的信念有关系。

窦文涛:但是薇薇你有时候觉得有没有这个问题,比如我觉得我是典型的主持人的性格,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因为太喧嚣了,所以有的时候说话的人,你得故意说一个特别惊人的话,所谓金句,被人记得住,才能达到传播效果。

许子东:语不惊人誓不休。

窦文涛:对,但是事实的真相往往不是非黑即白的,这个话说全乎了,往往需要左边也说说,右边也说说,这才全面。或者痛骂一个人,和暴夸一个人,都是不太符合事实真相的,你有没有这种矛盾?

马薇薇:对人不对事常常导致辩论演变成攻击

马薇薇:我倒没有这种矛盾,其实我很少进行人物品评,什么意思呢?因为品评人物这种东西,不适合尖锐的,除非他是政治人物或者强权人物。他本身用权力足以保护他不受任何舆论的攻击,那么这个时候,你就必须尖锐,因为如果你不尖锐的话,那么根本就无法引起注意。

许子东:恰恰这种人物最不能尖锐。

马薇薇:对,一般的普通的小人物,为什么我很佩服,刚才你说敬一丹大姐的一片丹心,小人物是经不住言论伤害的,所以对人圆我觉得这很正常。但是我真正在什么事情上非常强硬的,其实你会发现我对所有的观点都很强硬,我对人其实并不强硬,我不太涉及人物品评。因为观点这个东西,我跟你的想法不太统一,必须激烈对撞,最后才能彼此深挖。比如说窦老师,咱俩今天如果互相夸对方的观点,我相信咱俩可以两分钟之内结束战斗,就不想再聊了,唠不下去了,这就是你为什么对人特别客气的原因。赞美这事有限的,窦老师你说的真不错,你说薇薇你说的也不错。

许子东:然后舒舒服服的离开了。

马薇薇:对,我们就高高兴兴的,然后节目一共录了三分钟。如果我们几个观点根本不一样,我说窦老师,你这个说法我不同意,那你就肯定会为自己辩解,然后你也会攻击我的说法,但是注意,你攻击的不是我的人,是我的说法,但这个时候其实是好事。因为咱们两个对自己观点的展开都更深入了。

窦文涛:她说的真理越辨越明。

马薇薇:对。

窦文涛:我发现我们的嘉宾队伍里,她算是年龄最小的之一了,她年龄最小之一的看法,和年龄最大的王蒙的看法就是不一样。你比如说他就是认为观点就是要亮出来,你不能八面玲珑,真理越辩越明,正是在争辩的过程中,我们深化了对一个事情的认识。但是我记得王蒙在他的书里就写,我很怀疑真理越辩越明,因为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两个辩论的面红耳赤,脸红脖子粗的人,最后同意了对方的看法。相反,最后他们都是更加的各说各的,这也是一种人生经验。

许子东:对,王蒙这个其实也是骨子里跟你前面讲的相对主义的观点,有相通的。这么说起来,辩论其实是有两种状态或者演说。一种是智力游戏,就是相对论。另外一种是感情的宣泄,那就是现在也很流行的,演讲一定要流眼泪,一定要讲哭,而且要真心的哭,这样才感动人,这是两派。前面那派你刚才讲了很多,我就想起一个我的同行叫余华,有人评论他是相对主义,他写东西就是相对主义,而且他也不否认。李敬泽,中国作协的一个评论家,他跟我讲过话,对当代大学生影响最大的作家是两个,一个是路遥,一个是余华。路遥就是一个年轻人要上进的,他是一条劲的,于华就是话可以两面说的,就什么东西你都别绝对。他看到我讲愤怒事情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子东,换了你在那个位置上,你也会那么做,他就会这么讲问题。

窦文涛:其实这又是相通的,相对主义者都是能去辩论的。

我现在就知道薇薇的享受在哪儿,为什么她辩论比赛都爱去,而且爱辩论,其实就是刚才咱们讲的,你看像王蒙说的那种,其实他是经过了很多很多年的。咱们外国人我也不了解,一辩论就是个人恩怨,一争吵就是人格攻击。但是你看她的乐趣在哪儿,辩论其实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就像奥运会,如果世界上有这么一个舞台,大家制定了规则,不是连带着去攻击个人的,下了比赛场,大家就还是朋友,像运动员一样,那么我们仅仅就是为了一个智力的挑战,我们去辩论一个所谓的真理,这是挺有意思的事。

许子东:对于辩的人来说,真理不会越辨越明,但是对看的人来说,他们会明白。

窦文涛:说对了。

许子东:两个人的辩论,他们说为什么要竞选,就是他们观众可以最短的速度,知道他们的弱点,因为弱点自己不说,但是别人很细心。你要知道A的弱点B在说,B的弱点A在说,好话别听了。

窦文涛:观众全知。

马薇薇:实际上辩论是真正的为观众服务,而且我觉得王蒙老师,他之所以对辩论有一种误会,实际上是因为过去的年代,或者说是现在网上那些公共说理,都会存在这些问题,它对人不对事,总是问你是什么身份,你凭什么这样说,你这样说,一定是因为你是什么身份,或者你居心叵测,这样实际上很难把讨论集中在事件本身和解决方案上。

窦文涛:你在网上节目里的这些语言,有没有引起过对你的人身攻击?

马薇薇:有啊。

窦文涛:怎么攻击的?

马薇薇:就说肯定因为你离婚了,荷尔蒙失调,或者你这样再也嫁不出去了,我离婚的新闻刚出来的时候,还有人说这是喜大普奔之类的,会有的,会有的。但是我心特别大,我这人遇到这种毫无逻辑的人身攻击,我就红尘一赞解千愁,我就默默给他这个评论点个赞,表示朕已阅,因为他会这样攻击你的人,往往意味着什么,他对你的观点是无力分析的。他既然对你的观点无力分析的话,他永远不可能了解你真正的这个人,那他骂你,只是为了让你知道他的存在而已,你赞他一下,表示我知道你的存在了,你可以退下了。

窦文涛:你对现在网上这种跟贴、骂大街的怎么看?

马薇薇:我觉得分几种类型,第一种是纯暴力发泄,逮谁骂谁,就是我们俗称的喷子,这种我觉得一律拉黑。

许子东:随地吐痰。

马薇薇:对,我觉得一律拉黑就行了。

窦文涛:第二种呢?

马薇薇:第二种是因为你的言论,伤害到了他的私人感情。

许子东:无意当中。

马薇薇:对,无意当中,他未必反对你说这件事,但是你说这件事背后,影射的一些东西,让他觉得不舒服,但是他不能反驳这个观点你说的不对,只好说你这个人不好,我承认你说的是对的,但是你人不好。

许子东:有她我就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