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节目窦文涛、周轶君、马家辉谈春节陈映真的作品,马家辉谈到,陈映真作品对我这代文化人影响很大,窦文涛谈到,太敏感是不幸的,在家庭婚姻生活中钝一点....
本期节目窦文涛、周轶君、马家辉谈春节陈映真的作品,马家辉谈到,陈映真作品对我这代文化人影响很大,窦文涛谈到,太敏感是不幸的,在家庭婚姻生活中钝一点...

本期节目窦文涛、周轶君、马家辉谈春节陈映真的作品,马家辉谈到,陈映真作品对我这代文化人影响很大,窦文涛谈到,太敏感是不幸的,在家庭婚姻生活中钝一点会更开心。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基本上一年只有一次咱们都是红着出来,红男红女。必须得是红男绿女,对吧?你永远不能说是。

周轶君:对,关键绿色在哪儿就比较麻烦。

窦文涛:尽管男的现在基本上一半我看都染绿了。

周轶君:你知道过年为什么穿红色吗?

窦文涛:为什么?

周轶君:我还听我女儿幼儿园里她学回来的,说因为我们不是说一年年的怪兽吗?那个怪兽就怕红色,所以我们要穿红色辟邪。

窦文涛:那这可能是远古的时候怪兽怕火,是吧?

马家辉:很多版本,有一个说法是说,香港有一个说法年兽;另外,它不是怕,是喜欢,吸引它,然后你当时找几个人穿红色的,等于是那种叫什么,敢死队。然后,要远远把那个怪兽引走了,对,引开那个怪兽,救了整条村的人,我小时候听过这个说法。

窦文涛:所以,你看我不禁想起咱们那个过年讲这个2016趣味新闻里不有一个就说这个,买鸡蛋,结果发现鸡蛋里边有血丝,然后就找这个卖鸡蛋的,卖鸡蛋的说那母鸡来大姨妈了,鸡年。

马家辉:我是买鸡蛋的话,马上回他,那你不负责任,你不给它戴个卫生巾,应该这样。

窦文涛:对,那咱们文化人在一起,我也要吟诗一首,叫做什么。

周轶君:是吟诗吗?

窦文涛:叫衣锦还乡,就是回了家,现在衣服都紧了,衣紧还乡。

周轶君:都胖了。

窦文涛:叫瘦小离家胖了回,乡音无改肉成堆,儿童相见不相识,惊问胖子你是谁。

马家辉:对很多人来说很可怕,每次过完春节假期,从内地回来的年轻朋友都在比拼谁胖了两斤,谁胖了三斤的,每个都有这种噩梦。那香港倒没有,香港之前春节前一个月,香港政府我觉得真好的,不断那种在宣传,提醒香港市民,你吃煎堆,吃一个什么年糕、萝卜糕等于吃了五碗饭这样,所有的卡路里,所有热量全部告诉你们香港人。我觉得需要这么体贴吗?

周轶君:关键是你会听吗问题是?

窦文涛:真的,你们帮我断一断这个事儿怎么的,那天我们说2017每个人说一个关键词,对吧,就是表明你对2017年的愿望。家辉说了个赶快,是吧,玮婕说了个别急,这俩一对是吧?

周轶君:你们俩一起出去的吗?手拉手的吗?

马家辉:快快快。

窦文涛:我没说。

周轶君:那我只能说等等了。

窦文涛:你这行,你这行,你孩子都两个了,你还等。

周轶君:等等。

窦文涛:我就觉得,那天我犹豫,但是我没说,因为我还没下决心,我本来想讲两个字,就是放弃,不是对别的放弃,对这个肉成堆的放弃。因为我觉得现在随着岁数的增长,你知道吗?我这个减肥太辛苦了,你们看到我就很多人说你胖了,其实你们应该流泪的,你要知道我,因为你要这么去理解我,我20多岁,我应该是168斤的体重。但是,我常年保持在这个情况下,你得这么看,就是所以我现在要稍胖一点,那就已经是一个人何等的毅力已经维持到这个程度。

周轶君:关键我跟你,每次你唠叨你胖,我都说没有这个感觉,我们见过的胖子太多了,你就是自己看自己,你就是跟屏幕上。

窦文涛:看不见,知道吗?

周轶君:看不见不就完了吗?

窦文涛:谁说的,减肥我可不是为了……

周轶君:三人行里头桌子挡的最多的就是你了。

窦文涛:就是我现在犹豫就是说,家辉你说索性对有些事儿是不是就算了,我就做个胖子了,对吧?就是我该吃吃,该喝喝,爱怎么的怎么的,干吗呢,歧视胖子吗?

马家辉:没有,看你有没有受到伤害,有时候……

窦文涛:经常受到伤害,主要是自己伤害自己。

马家辉:不是,我告诉你,刚刚她说的是对的,我们看起来瘦瘦,中年腰围都有些不应该有的肥肉这样。然后,平常穿衣服收起来,有时候去演讲什么之后签名,有人过来拍照,女粉丝过来拍照,好喜欢。

周轶君:吸气,是吗?

马家辉:当然要吸气,拍照要挺,她一手插在你的腰。

周轶君:有吗?

马家辉:然后就算了,手马上弹开,好像大吃一惊。

窦文涛:一堆肥肉。

马家辉:对,其实她也觉得,可能觉得尴尬,不好意思,她没讲出来,可是你看到她表情,好像发现了你什么秘密。

周轶君:对,因为有个词叫做“爱的把手”,那个人跟你好,你的爱人不是会这么搂着你,是放手的地方,这是个把手。

马家辉:关键没有爱,我跟那个读者没有爱,手而且最伤害就是我说她的反应。

周轶君:她是摸到你钱包了。

窦文涛:他这不是把手,他这是杖手。

周轶君:你们两个大男人也太脆弱了,老想这些。

马家辉:有一次我有一位女读者那反应太强烈了,强烈到我还要倒过来安慰她,说不用紧张,不怕,肥肉而已,不咬人。你知道吗?就好像那个紧张到你想哭。

窦文涛:现在碰见女读者,你就应该学那些抗议希拉里的那些妇女们,对吧?抓回去,那只能让她摸你吗?

马家辉:她们摸我没事儿,我碰都不行的,我都这样,好像打地铁一样的,拍照基本上就是这样子,要么一个标准动作,手她过去,不要碰到肩膀,悬空,都是这样。

周轶君:没有白头发的80岁的老太太是可怕的,你们到了这个年纪,没有肥肉的叔叔是变态的,你要这样想。昨天还有观众给我留言说,周老师,你胖了,大概内分泌失调,我觉得那点没什么,就一乐而已。

马家辉:陈映真作品对我这代文化人影响很大

窦文涛:对,既然家辉讲到女读者了,对吧?我们的正题也该来到了,咱们春节特别节目对吧,书香门第,每个人推荐一本书,今天到了家辉。家辉,半集的时间也过去了反正,你推荐的书好坏所谓不大。

马家辉:不行,不行,要认真地讲,我推荐严格来说不是一本书,是套书,当然其实是想推荐个作家,叫陈映真。陈映真去年就是12月份去世了,那他简单来说就是在台湾长大的作家,追求社会主义理想的作家,很有批判力的,他对当时的60年代、70年代,甚至80年代国民党,然后也对资本主义不太满意。他觉得一定要有一个社会主义的统一的中国,这才是中国人的未来光荣等等。那他的小说,还有不说其他批判的文章,小说是对我这一代现在五字头以上的阶代,喜欢读文学类的书的文化人影响很大。到今天,像詹宏志、张大春,其实每个人都说我们心中有个小小的陈映真。因为他用文学,他觉得文学这是为了追求理想,文学是为了帮助受苦的人,帮他们说话。那我们就算后来没有做到,可是说心里就受到这股感召,所以我们这一辈的好多好多对于文学的定义、它的价值就是这样追求。所以,他的书我就想推荐。其中特别有一系列的小说是70年代末写的。

窦文涛:为什么是好几本?

马家辉:它就是这一套,陈映真作品集。

窦文涛:陈映真的这个《我的弟弟康雄》、《万商帝君》。

马家辉:那为什么文涛说好几本,因为这个我后来十年前碰到陈大哥,我特别要求他签名。我说陈大哥,你是我的媒婆。

窦文涛:咱们可以看看图片。

马家辉:我说你是我的媒婆。

窦文涛:这是《万商帝君》,其中有一本,你再看下边,家辉得念一下。

马家辉:因为这首先是1988年6月23号我太太生日,当时是女朋友,我送给她,我说美芝,生日快乐、永远快乐。那后来到了2009年,这是21年后碰到陈映真,我就请他签名,我说陈大哥,当时我在追我女朋友,这是我现在太太,就靠了这套书骗了她的。然后,当时一整套书好像一万多台币,20多年前。

窦文涛:你再看看这张照片。

马家辉:然后我就买了给他,我太太好感动。

窦文涛:这就是陈映真。

马家辉:对。

窦文涛:一看长得就像个理想主义者,是吧?

周轶君:对。

马家辉:社会主义乖巧。

周轶君:鲁迅的范儿。

窦文涛:反正起码是泡妞神器。

马家辉:没有,刚说到怎么样说话给人家听,人家会听了觉得你真了解我,经常有一句话一定说中。文涛,我觉得你这个人有两面性,有的时候碰到谁都愿意公开自己,跟人家交心。可是别人不知道,你往往其实把自己收的很紧,享受一个人的孤独,对吧?你一定觉得对,我对。

周轶君:说谁都说准。

马家辉:对。是不是这样?

窦文涛:太敏感是不幸的 在家庭婚姻生活中钝一点会更开心

窦文涛:所以这就是我说王蒙老爷子说话特让我爱听。因为我说我失眠,他就有一次跟我讲,他说你这个人的毛病就是太灵了,就是人不要那么样的聪明,还是就是钝一点的好。我听着高兴。

周轶君:王蒙老师我估计跟谁都这么说。

窦文涛:不,这个话是很有道理的。你知道渡边淳一还是村上春树,我忘了是谁说的。

周轶君:渡边淳一。

窦文涛:对,专门说过一个事儿,叫钝感力。其实你感觉太敏感了是不幸的,有时候钝一点,尤其是在家庭婚姻生活中,你会傻开心,更高兴一点。

周轶君:可是你觉得像陈映真这样的人,我其实特别想听你说说,我觉得他就是那种负担特别特别重吧?

马家辉:对。

窦文涛:背负着人类。

周轶君:它不是个灵不灵的问题,他就是那种责任感。

马家辉:当然,他有他个人生活上面很好玩、很幽默的一面,可是的确是,在追求社会主义嘛,特别在台湾后来整个变化。他是追求统一的,台湾的变化好像跟他期待有距离。像十年前他跟太太来香港,然后我跟我太太就是被我泡妞神器追到的太太,就送了一套书,花了一万多台币就娶到一个老婆。OK。

窦文涛:2500块钱吧。

周轶君:比越南新娘子低。

马家辉:后来当然娶了老婆之后,这辈子亏了不止两千万,大亏。

窦文涛:要知道谁是赢家。

马家辉:然后,话说回来,我请他们陈大哥夫妻吃泰国菜,喝酒这样,三个小时他就跟我讲,从列宁、马克思开始讲起,讲到中国的社会主义、未来这样。我到最后就说陈大哥先吃吧,这个生的虾蛮好吃的。

周轶君:先吃点资本主义的食品,再谈论这个问题。

马家辉:他就是背负他的理想,可是真正那是对我那一代的读书人非常感动。比方说我特别想讲里面其中一篇小说,叫《夜行货车》,晚上走的货车,是他一系列叫做华盛顿大楼那系列的短篇小说里面的。就是说当时70年代末期,资本主义在台湾兴起,台北,所以他描述整个转型,简单来说就是说在一家美国的跨国公司里面,男男女女,什么性、潜规则、什么婚外情都搞了。然后,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女的这是外省二代,父亲是国民党的人,逃去台湾,破落了,她出来工作。男的是本省,在台湾南部,去打工的。好了,闲话收题,到最后结局是什么,是一个老外的总经理喝了点酒,在年会里面就讲话,羞辱了中国人,然后那个男的就好生气,就站起来说,对不起,你欠我们中国人一个道歉,一个认真的道歉。然后,为了表示我这个愤怒,我辞职不干了,OK,就是这样。然后就跟着那个女的一起,本来那个女的怀着他的小孩,要去美国一个人,要分手了。然后到最后结局就是那个男的就跟那个女的说,你别去了,跟我走,我们回故乡去,南部是他的原乡,回去我们故乡。然后当时就有一辆夜行货车在前面走过,那个影像很奇怪的,永远这么多年在我心中,我总是希望找到一个女的有一天说,走,我们回去,不顾一切地回去。

窦文涛:那你得先让她怀孕。

马家辉:后来那个结果是我老婆说,家辉,跟我回家这样,就这样。所以,本来就像子东也要读一段,我要选一段,可是问题是我的普通话太好了,很多观众听力不太好,不太听得懂我的普通话。所以,我就委托、邀请不肯读我小说的文涛。

窦文涛:用这种方式绑架读一段。

马家辉:一定要读一小段。

周轶君:你读嘛,没关系的。

马家辉:他骂完那个洋人跑出去,跟他女朋友,走出去,从一辆计程车开始,很短。

窦文涛:你真的让我来替你读。

周轶君:你来读,他听得出情感。

马家辉:没有,听众那个听力很差的。

窦文涛:那我就衣锦夜读了。“一辆计程车邀请式的在他们身边迟缓地开着,詹益宏,就是你说这个男主角,詹益宏和善地向司机摇了摇头,那车子便一溜烟开向前去。在她沉默的望着远去的车灯时,詹益宏把她的右手拉了起来,把那一枚景泰蓝戒指套了上去。”

马家辉:最后两句很感动。

窦文涛:“她开始流泪,别出去了,这个男的他说别出去了,他安静地说,“跟我回乡下去”。

马家辉:对,我最喜欢这一段,很感动。

窦文涛:你跟你太太求婚是不是copy景泰蓝戒指?

马家辉:说起来惭愧,我到今天一个心里不舒服的地方,我们没求婚,然后结婚在台湾公证结婚,穿了牛仔裤,要两个证婚人,我在台湾没朋友,只有一个,还叫我朋友随便找个五毛人来当我的证婚人。没有戒指,好像去哪里借了一个戒指,很惭愧,我欠我太太一个很认真的婚礼。

窦文涛:说好了,咱今天这个承诺,到时候我们都去贺礼,你不是要借钱吗?你不用借,你要真给你太太来一个婚礼,我一定把你借的那个数给十分之一,是没问题的。

马家辉:好,那再结婚的时候,我一定请你。

窦文涛:别偷换概念,不是再结婚。

马家辉:都一样。

窦文涛:家辉,你为什么对这一段格外要挑出来情有独钟?

马家辉:没有,因为我当时80年代在台湾,在台湾读书、工作,真的看到一个资本主义的城市游戏的兴起,然后看到我身边好多台湾本土,从高雄、台南、台中去工作、读书的朋友,很不适应的。他们总是觉得我没办法,要来发展,要来这里,可是又觉得怪怪的,就那时候罗大佑不是有一首名曲吗,其中一句说台北不是我的家,我的家没有霓虹灯,就是描述当时的台北生活的人这样感觉。大家总是觉得我来这里,我总会回去的,特别当他们受伤,可能工作上面受伤或者说爱情情伤,就要回去南部疗伤止痛。因为可能你这样问,我倒是认真地想说,我们在香港没退路,那时候的香港,那时候跟大陆我们去旅游的机会没有今天的多,我们在香港对我来说就是我的故乡,就是我的未来,比方说我看到我台北的同学,情伤,他可以突然跑回高雄住一个月,家里会给你安慰、供养你吃喝这样,我们香港退路退去哪儿?

窦文涛:只有跳海一条路。

马家辉:对,没有办法。可能因为自己没有的,我更对这种可以走,我们回南部去就回乡的感觉嫉妒。

窦文涛:这么来的,家辉说的让我想起我们有一次我们跟文道到台湾拍一个节目,我觉得这个台湾你看都是华人社会。台湾和大陆它有时候感觉有点时空交错的感觉,比方说大陆现在到了一个什么,就是那些个留在北上广的人他们活不下去了,竞争又激烈,活不下去。那么,但是他有家乡可回吗?完全不是一个选项,因为家乡已经凋零破败,或者不存在那么一个家乡,是这么一种情况,河水、土壤都被毒化、污染了。但是,你看在那个时候的台湾,就早期资本主义的时候,有些人就出现这种乡愁,像他说罗大佑这种,就台北的这种都市化、霓虹灯,他感到不适应。但是,他受了情伤,他原乡还在。你像我们上次去台湾种稻米的地方,我们就会感觉到台湾的这个有些个农民,后来你跟他一聊,他跟咱们大陆那种农民不一样,他原来都是台北的工程师。所以我说你这就是陶渊明,现代陶渊明,他们很多就是台北的工程师,就是厌倦了那种都市的生活,自己回到乡村,当然人家的乡村环境也好。

周轶君:对,一个是这种真正乡土家乡,还有一个是不是你像读这种人,还是不是当年构建精神家园的感觉。因为我刚刚听你读,我就觉得他的东西好像首先触动你的是他的文学,因为我刚刚也翻了一下,他文字很有力量我觉得,就是他那个文学很感人。到其次,我不知道有没有注意过他主张的这个主义、那个主义,其实所有的主义它划到里面都是关乎个人内心的精神的这个东西,就像我以前读张承志的东西,也没有在意到这个人主张什么,他有一套他自己的逻辑,还有他的散文也很好。首先你是觉得他的文字很有力量,给你一种精神上好像构建出一套,他有个清洁的精神,特别纯洁的东西。我不知道像陈映真是不是也给你这种感觉,精神的故乡?

马家辉:当然,这种文字上面的精神的召唤、理想主义的召唤,还有一点,假如我们阅读一个人的作品,那是那个作者本身做了什么。比如说他是被国民党抓过,坐了一阵子牢,据说是什么,年轻人十来二十岁出头,着急读《资本论》,结果,《读书会》、读《资本论》在台湾是禁书,结果序还没读到第二页被抓了,好冤。让我读完再抓好不好,读到第二页就抓了。

周轶君:香港是不是也禁左派的东西,好像香港1949年之后就一直禁书。

窦文涛:而且我跟你说,这里边真的是有一种错乱中的荒谬,你比方说他去世在北京,我们都知道,他跟咱们这边关系比较好,咱们比较认他。可是,至少我知道大陆有一部分学者后来就觉着跟他越来越谈不拢,而且他自己,不是他是认同社会主义,过去马克思、共产党这一套,可是,他后来他在大陆他看到这些改革开放,他对全球化、全球资本主义忧心重重。

周轶君:他的家园回不去了,他主张的那个精神回不去了。

窦文涛:就是说我本来是认你这头的,但是你这头怎么现在开始全球化了。

马家辉:它是这样,他后期的情况有点尴尬,可是说回前面的吸引力就是说他做了什么,除了因为坐过牢,觉得烈士、英雄。另外,他重出江湖80年代,除了写小说,办了个人间杂志,报道文学。其中一出来第一个事情是什么,当时有一个台湾的年轻人三包,原住民,当时叫三包,去台北打工。后来反正被雇主剥削,很生气,他把雇主一家五口杀掉,好像杀掉三个人、四个人,坐牢,好像要判死。陈映真带领大家做一个运动,因为他本身是教徒,很好玩,他是马克思主义者,对,然后说不要杀他,刀下留人,我们要理解他受到剥削,所受的压迫,我们要理解,要包容。

周轶君:其实故事放到今天也讲得通,那些富士康的我觉得也挺像这个感觉的。

窦文涛:就是他忧心的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