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涛:《锵锵三人行》左小祖咒,我该管你叫左小,还是叫祖咒啊? 左小祖咒:左小就可以。 梁文道:就叫左小,也叫祖咒。 左小祖咒:还有叫我咒咒,还有叫做...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左小祖咒,我该管你叫左小,还是叫祖咒啊?
左小祖咒:左小就可以。
梁文道:就叫左小,也叫祖咒。
左小祖咒:还有叫我咒咒,还有叫做...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左小祖咒,我该管你叫左小,还是叫祖咒啊?

左小祖咒:左小就可以。

梁文道:就叫左小,也叫祖咒。

左小祖咒:还有叫我咒咒,还有叫做我小咒的。

窦文涛:哦,小咒,反正褶子是不少了。

梁文道:对、对、对。

窦文涛:本名吴红巾,已经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了。

梁文道:没人知道名字了。

窦文涛:算是,我觉得你现在算艺术家,这也不算骂你吧?

左小祖咒:无所谓,算小偷也可以。

梁文道:本来就是艺术家嘛。

窦文涛:哦,对,有这艺术家嘛。

梁文道:对,就刚才我们看到的。

窦文涛:看看这个。

梁文道:先看之前的那个。

窦文涛:听说拍了这个之后叫《为无名山增高一米》是吧?这之后就是运气就好了,我说那当然,肥猪拱门了嘛,是吧?还有这个,这个他现在也用在唱片里了。

左小祖咒:对。

窦文涛:这个艺术作品,这里头有男有女,有意思。那刚才有句话我没看明白,什么叫过着像逃犯一样的生活啊?

左小祖咒:就说要走一个地方能换一个名儿就换一个名儿。

窦文涛:为什么呢?

左小祖咒:因为还会找到你以前的名字,但是我到北京之后就没换掉,换别的地儿了。

窦文涛:他让我想起就所谓的这个,咱们民间叫搞摇滚的。

左小祖咒:嗯。

窦文涛:这个搞摇滚的啊,经常给人感觉是衣服好像很多天都没洗。

左小祖咒:那又是什么,我今天还是干净的。

窦文涛:还是干净的。

梁文道:盛装出席啊,这是。

窦文涛:对、对、对。我跟你说他的这个音乐啊,他的这个歌啊,你猛一听,哎哟,你就觉得这个人的这个嗓子啊,别人的嗓子都是站着的,他这嗓子是躺着的,就等于说就是衣里歪斜,赖拉吧叽的,我说这个人是什么意思啊?但是你再一听呢,他的音乐是好听的。

左小祖咒:嗯。

窦文涛:然后呢,你再一听呢?哦,他跑调了。然后你再一听呢,就是他跑的这个调,他跑出他一个调来,就所以有人管他叫跑调大王。

梁文道:对。

窦文涛:就这么一个怪怪的这么一个音乐家。

梁文道:你的特色就是跑调吗?

左小祖咒:我有时候也不跑。

梁文道:也不跑。

左小祖咒:现在是跑调出名嘛,他们都认为我是出这个跑调的。

窦文涛:反正他呀,就是你猛一听,咱这个,我这个音乐外行啊,听起来就是那个大扁嗓子,我要悲伤的坐在你身旁,就是反正挺好玩儿。

梁文道:你还会唱?

窦文涛:对,我老在。

梁文道:卡拉OK里练过?

窦文涛:是,他呀主要的,他在中国音乐圈,我觉得这个奇闻是什么?现在说做唱片的都死了嘛,做不下去了嘛,各大唱片公司,但是他这个唱片,他就是做这种CD啊一张比一张贵。

梁文道:对。

窦文涛:他送我的这个啊就是这个《我不能悲伤的坐在你身旁》,这是150块钱。

梁文道:嗯。

窦文涛:是吧?据他说主要是卖这个本儿,150块钱。然后说是去年。

梁文道:出了这个。

窦文涛:“三八节”,去年“三八节”,你知道他这么一个唱片,他卖,敢卖500块钱。

左小祖咒:嗯。

窦文涛:敢卖500块钱,能卖得了吗?现在?

左小祖咒:那可以,就是说我觉得卖500块钱,卖150都无所谓,因为很多人,好像这个社会上很多人起哄,因为你买贵一点嘛,他买回家可以好好听一听。

窦文涛:哦。

左小祖咒:买不了,听不了,也可以摆在明显的地方装装门面。

窦文涛:嗯。

左小祖咒:都无所谓。

窦文涛:你看最近,也不是最近了,就是这段时期吧,它不是华语搞什么论坛嘛,大家在讨论。

左小祖咒:是。

窦文涛:纷纷的就是说我们这个传统唱片业,还有什么出路?唱歌还有什么出路?做音乐还有什么出路?他在那儿这个口出狂言哪,说,关键是因为你们不会卖,他这,就感觉这是一个会推销的。

左小祖咒:不是我说的,我说你们因为要让我发言嘛,我说因为我的情况也比较特殊,不太好复制,第一个是我首先是唱片是,我唱歌是跑调的,他们开始笑说,我自己还承认跑调。第二个是我歌词写的也是乱七八糟的。

窦文涛:嗯。

左小祖咒:那么再说,我人也是这样的一个气质。

窦文涛:乱七八糟的气质。

左小祖咒:就说我写这个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比较容易,因为你复制起来很难哪,比如说啊,明年做下去再也我们出张唱片,想半天是出不来的。因为我们上来在90年代的时候,因为我也研究怎么自己继续跑下去,因为全世界唱歌跑调的也不是我一个人,像文道也知道,像鲍勃迪伦。

窦文涛:Bob Dylan。

梁文道:对,(Laolv)。

左小祖咒:但是像我这个,(Laolv)还不算跑啦。

窦文涛:香港四大天王里也有人跑调嘛。

梁文道:四大天王有三个跑。

左小祖咒:跑调呢,今天他们可能喜欢的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们现在在做这个音乐的时候,录音的时候,你跑调可以通过一个软件,一摁就不跑调了。

窦文涛:真的啊?那我可以唱歌了。

梁文道: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左小祖咒:但是它拉平了之后,像拉皮一样嘛,脸上瘦身之后,但是他就是表情全部没有了。

窦文涛:哦。

左小祖咒:像我这个它有质感在里面嘛,我们也可以在录音室他们也在我说,可以尝试一下左小,再摁一个软件摁下去,不跑调出来什么样?那唱出来就不是那回事儿了。

窦文涛:那我代表外行问一句,你为什么要跑调呢?

左小祖咒:就是缺钙、补钙嘛,因为他们不跑我来跑嘛,如果他们做主流我就做先锋,他们做先锋我就做主流。

窦文涛:所以说他有点跟一般的,说艺术家不太一样,他听主流,像什么流行的,周杰伦的这些基本上你都听过。

左小祖咒:都听。

窦文涛:听过之后是为了跟他们不一样,发现他们都没跑调的,是吧?我来跑一跑。

左小祖咒:因为真正的艺术家,先锋艺术家是影响艺术家的,然后主流才是影响老百姓的。

窦文涛:那你想不想老百姓喜欢你的歌呢?

左小祖咒:那是我当然喜欢了,我不喜欢我到这儿来干嘛。

窦文涛:没错,就我自己觉得有点恍惚了现在,就现在在北京啊,说起这个搞摇滚,好像就等同于是艾未未那一类的了,就觉得是艺术家跟,不让老百姓听的,是什么异端或者叫叛逆。但是我觉得我最早在西方的这个摇滚,那可是很人民的。那家伙是人山人海啊,它很是大众的一个东西,为什么你觉得会搞成这样子呢?

左小祖咒:首先在于90年代的时候,因为传媒嘛,传媒他们把摇滚乐写得非常深,就说头发啊,长的呀,像你刚才说摇滚乐乐手不洗澡啊之类的。

窦文涛:洗吗?

左小祖咒:洗,洗还是洗的,有时候最多一个月也就洗一次。传媒认为把这个事情也夸大,因为传媒那个很多年轻人他们也不懂20多岁,他们也不懂。

窦文涛:就胡写。

左小祖咒:像崔健他们,崔健啊,黑豹、唐朝,他们出来的时候。

窦文涛:魔岩三杰。

左小祖咒:因为他们那时候因为唱片公司嘛,也做,就质量也比较好,但听起来像模像样的,就不那么难听了,因为噪音这个是需要一个很好的技术来录音的。

梁文道:是,没错。

左小祖咒:因为在西方文道你也听,听了像很多PinkFloyd都是很吵的。

窦文涛:对。

左小祖咒:你像90年代的(尼玛纳音对)是非常吵的。

窦文涛:对。

左小祖咒:但是他的唱片都要卖到,最高的要卖到700多万张。

梁文道:对。

左小祖咒:我们后来,就是我第一次录唱片嘛,录的时候就感觉到一个像大型的录音机一样,就到录音棚里,因为不会录音。

梁文道:嗯。

左小祖咒:但是那时候你没有制作人给你来做。

梁文道:嗯。

左小祖咒:录完了之后发现,这个音乐不是比声音大的,它是一个科技的技术和电影一样。你像中国的好多大片拍得很差的,他是不懂,就是特技他也是胡来一下子。

窦文涛:嗯。

左小祖咒:所以在那个时候那些唱片公司啊,他们在90年代的时候,因为政治的问题啊,还有唱片业的问题,他们撤退了,BMG啊,前段时间好像是那个。

梁文道:华纳。

左小祖咒:华纳还是BMG,不是,EMI退出了吗?全部退出,在大陆不投资这个。

窦文涛:确实没得做了。

左小祖咒:没得做了,我们这些剩下的人也没有办法,也没有人再帮我们,因为我们在那儿会弹啊,会唱啊,但是这个技术。

梁文道:不会做。

左小祖咒:不会做这个事儿,那么也像我这样的也有很多的年轻人。

窦文涛:嗯。

左小祖咒:他们在录音,因为还有很多的这个商人,他们想这个东西还是发财的呀,唱片。但他们不得要领,就随便找个录音棚录录录,比如说半天啊就录一个歌,然后十个人的乐队在出一个专辑,出了很多。这样的东西就流入市场之后,老百姓就更加就不听了,再加上传媒这样子说,摇滚乐是个先锋,你先锋就先锋,我还不听了,就是。你明白吗?那个质量是很差的。

窦文涛:兵败如山倒了。咱们去一下广告先,《锵锵三人行》广告之后见。

窦文涛:这个祖咒啊,这个祖咒,祖咒是中国音乐是吗?

左小祖咒:那不是。

窦文涛:他呀,我觉得他有一个经历很有意思,就是你们经常要到各地的酒吧啊,什么这种演出,场所去演出,实际上他也是直接接触人民啊,对吧?

梁文道:对。

窦文涛:那种演出有什么感受?

左小祖咒:像我们演出,早期因为它没有经济人啊,直接给你打电话,那你可能寄很多的磁带给录好,那时候也没刻盘,像一块钱就可以。那个时候要五、六块钱要找一个录音机,生活也很困难,但是你寄了很多的东西能给你打电话的很少,谈好演出了,然后也不来了,但是有时候你去了之后,就给你付了前面部分的钱了,后面钱演完也不给你了。

梁文道:哦。

左小祖咒:对啊。

梁文道:就不给了。

左小祖咒:不给。

梁文道:那你们闹吗?

左小祖咒:我们有时候闹一闹,也没有用。

窦文涛:听说还有这个摇滚乐手在底下演出的时候给剃头的是吗?

左小祖咒:不是,你说,我听谁说的这是,好像是何勇,还是谁呢,说到东北演出,还是陕西演出,就是因为去演嘛,钱给了嘛,这时候我们还要剩下的钱先给我们再演嘛。后来说,你们给了我钱我再演,那不给钱,不给钱就说把你头给理成他这个样。

梁文道:是他自个儿理啊?

左小祖咒:不是,人家。

梁文道:人家摁着他理?

左小祖咒:人家要说我要给你的头理了,才可以。

梁文道:就摁着把他理了,还不给钱。

左小祖咒:理不理我不知道,可能是没理。那时何勇好像就是说那我演吧。

窦文涛: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梁文道:那我还是演吧。

左小祖咒:因为那时候90年代,大家留长头发嘛,因为头发理掉不太好看嘛。

窦文涛:对,理了,没有长头发还有什么音乐呢?

梁文道:对,理了光头就不像,但这也是很希望,我觉得中国对摇滚有特别多的类型化的一些印象,比如说一定要留长头发。但其实也是不一定的嘛,就摇滚乐其实你穿着西装都能玩儿摇滚的嘛。但是我觉得就是在我们刚刚讲的那个事儿,就是说摇滚在西方有的说是很大众,那来到中国的时候,我觉得其实中国今天的音乐圈也挺丰富,也有很多不同的人。但是问题主要是媒体有问题,媒体一报导摇滚呢,就是把摇滚往一个方向去讲,就是都讲成那种很叛逆,不洗澡,流落江湖。

左小祖咒:不洗澡没人说,是你们今天说的。

梁文道:然后长头发就这样,对吧?就是很奇怪,就是其实是,最早呢,就像祖咒讲,是一帮年轻的小伙子,也不大懂,然后就把自己一些很浪漫的想像投射上去,结果就变成这个样。那么所以摇滚呢,我不是说应该让摇滚应该更大众化,大家都喜欢摇滚,我认为摇滚的确应该有人像祖咒这样子,是做先锋一点的东西,做实验的东西。

但是问题就是你做先锋做实验,你也得这个底子,就整个摇滚的底子是很厚的,就是说整个大家都知道是真正回事,我觉得现在问题在哪儿呢?就是因为听摇滚,摇滚不是太主流的东西,乃至于有人在摇滚里面玩很先锋的事情,大家就没办法准确的欣赏到它的价值了。

窦文涛:嗯。

梁文道:你懂我的意思吗?就等于说,如果今天如果根本没有人画国画,你一个人画一个我说我在国画上有突破的东西,拿出来也没人知道你怎么突破。

窦文涛:我现在还是觉得啊,这个音乐如何结合音乐人口的问题,就是说白了你总是给人听的的,那你上次高晓松来这儿口出狂言的,说这个在中国没戏了,他得出结论就是说这个汉族,汉族人就没有什么音乐细胞,他们爱听的就是带词儿的那个歌,他们听流行歌,都是听那词儿的,他们根本就不懂得欣赏这个音乐,就感觉挺绝望。你怎么看?

左小祖咒:我觉得高晓松说得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中国很多的都是一个小曲。

窦文涛:小曲儿。

左小祖咒:比如说早期的,我们记得在70年代的时候听(Shengdongguo)的那种小提琴《梁山伯与祝英台》,它也是这种,听个二胡也在那儿拉,它没有这一堆合作的,一堆合作也都是齐奏,就是共同拉一个旋律,实际上起了一个扩声器的效果。

窦文涛:嗯。

左小祖咒:它没有,你就听到“嗷、嗷、嗷”的。

窦文涛:对、对、对。

左小祖咒:比如说你在路上上厕所啊、上公车、到坐地铁,情不自禁哼唱小曲。

窦文涛:是、是、是。

左小祖咒:它在西方是听一个大的色块,和“和声”和“节奏”方面的东西。

窦文涛:哎。

左小祖咒:但是在今天来说,这三块,也是淘汰了。但是我们中国人很多的主流老百姓,他也是听了以前的那一块,他跟电视台有关系,跟你们电视台有关系。

窦文涛:为什么?

左小祖咒:电视台它放的全是那些东西,就大陆的很多,还有广播电台呀,还有所谓的上榜的歌都是那些就是像高晓松说的那样。

窦文涛:总之就是一个卡拉OK化,我觉得这个卡拉OK啊,对这个中华民族影响是非常深远的。

梁文道:又是被日本人毒害的。

窦文涛:对,它这个东西啊,你也不能说它不好,说实在话,那很多人也觉得那很好,朋友几个干什么的,在一块儿,它其实跟音乐也没有太大关系了。

梁文道:没错。

窦文涛:大家是个娱乐,是个很好的一个娱乐的方式。可是这东西深深的影响了,就是除了卡拉OK,你关于音乐还有什么呢?

左小祖咒:卡拉OK,还是很有意思,因为人民没事儿了,他不可能说不唱歌吧,每个人还是要乐呵乐呵,因为像牧民,他们也是一天到晚的在唱歌的,坐在哪儿,弹个小琴,喊呢之类的,在汉族没有,汉族你肯定是唱卡拉OK,你看你急了你喝酒,比如饭桌上喝酒,说主持人你出来,给我唱个歌。后来我就急了,我说你给我唱个歌,你就给画一幅画,我就在这儿给你唱,你知道我完全拿你职业开玩笑,你说你碰到窦文涛,窦文涛给我出个《锵锵三人行》。

梁文道:主持一下。

左小祖咒:主持一下。

窦文涛:我跟你说,我在歌厅里碰见谁的时候,哎呀,文涛文涛,讲个黄段子,给我讲一个黄缎子,全是那种。

梁文道:可是我觉得这个东西,你说汉人没有音乐细胞,汉人本来有自己很好的音乐,像古琴啊,或者什么的。

左小祖咒:嗯。

梁文道:但那个系统怎么去听那种音乐,那种感性,我们消失掉了。我们平常、日常生活也没有音乐,你比如说你刚才讲新疆,新疆就发展很多很好的,像木卡姆我觉得是很厉害的音乐,对不对?你比如说,而且你比较起来另一个现在人家常拿来跟中国比较的大国,你说印度,你发现印度的流行音乐。

左小祖咒:印度太厉害了。

梁文道:就真有它的味道,就你别说印度传统音乐,那(C踏踏音对)是很厉害,它连流行音乐。

左小祖咒:(C踏踏)就是一个和声啊。

梁文道:对啊,太复杂了。

左小祖咒:我们发明的乐器基本上是单弦的,包括古琴也好。

梁文道:是单弦的。

左小祖咒:就是弹那个音,和声,古筝也是的,就是疯了之后“哗啦哗啦”狂扫一顿在上面那个是。

梁文道:对。

左小祖咒:所以也是现代音乐用的。

窦文涛:那你说,照咱们刚才讲,就说这个音乐人口的问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们这个做音乐的,该怎么办呢?在中国?

左小祖咒:做音乐,无所谓吧,无所谓,就是我觉得音乐的载体变化。

窦文涛:入乡随俗吗?也卡拉OK化吗?

左小祖咒:可以啊,我也可能马上卡拉OK化。

窦文涛:卡拉OK。

左小祖咒:卡拉OK我前面会派一个人,山寨版左小祖咒先出去演出,然后后面我再跟上,应该是可以。因为你到中国演出很多地方它是没有这个设备的,因为中国的主流的音乐都是那些人出去,都是KTV,上台唱个歌。

梁文道:都是配的。

左小祖咒:都是配好的

窦文涛:要照这么说,卡拉OK也是一种山寨音乐。

梁文道:本来就是。

窦文涛:是吗?

梁文道:本来就是。

窦文涛:它就更简化,更方便点。

梁文道:其实你是可以完全,我觉得你干脆就出个卡拉OK碟,就是卡拉OK碟不都是有个MV,然后有个音乐,然后歌词跳着跳着,让人跟着唱。我觉得你的这种东西做成卡拉OK也是个很好的行为艺术,虽然跟着选跑调的唱。

窦文涛:没错。

梁文道:这挺好玩儿的。

左小祖咒:我主要觉得我的歌词就比较适合在卡拉OK。

窦文涛:为什么?

左小祖咒:歌词唱的都是“野合万事兴”了,这种都是很直接啦,卡拉OK大家喝醉了,都是唱几首,唱歌都是为了这些事儿,什么时候还我的钱啦。

窦文涛:哦,他就写这一路的歌词。

左小祖咒:你不好意思说了,在酒桌不好说。

窦文涛:没错。

左小祖咒:窦文涛什么时候,把借我的钱还了,那歌里面唱的是这个内容。

窦文涛:没错,这摇滚呢,它就是把实话说出来嘛。

梁文道:以歌寄意,是吗?

窦文涛:这酒吧,还欠着他演出费没给呢,《锵锵三人行》,广告之后见。

窦文涛:我就觉得啊,他现在面临这不是一个困境啊,咱就刚才说,你要说中国人他不喜欢音乐吧,可是他消费相当大,这么多的人口。你看现在彩铃,手机下载,我看所有的人都在听这一些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歌,对吧?

左小祖咒:嗯。

窦文涛:包括MP3网上的这种下载,实际上是大量的他们在消费这些东西。这里边也有大量的钱,可是这个钱呢,好像赚不到音乐人的手里,是吧?

梁文道:其实是这样的,现代音乐啊我觉得将来书也会走向这种命运,就是说你的MP3,以前我们目睹过CD淘汰过黑胶唱片。

左小祖咒:嗯。

梁文道:现在呢,就我们目睹的是这种电子音乐,电脑音乐下载,在淘汰唱片,在淘汰CD,这是必然的,我觉得。那么在这个过程里面呢,其实像你这么做唱片的,我觉得就是一个只剩下这条出路,什么意思呢?就等于像今天还有人在收集黑胶唱片嘛,今天黑胶是很贵的,你知道?就做的特别好,质量特别讲究,做的特别贵。

那么这时候呢,去买它的人,就是那种仍然很沉迷看着黑胶唱片转,然后这种收藏家他要去买。其实花几百块钱买这个唱片,也都是这样的一个心情。就是说你今天如果将来做书也是,平常人看书,就电脑下载了,但是你是剩下有这么一批人,他特别爱书,这时候你这个书就要做得特别精美,印刷、用纸、装订,都要特别上乘,像个艺术品一样,这是一样的东西。

而且第二呢,就是我们觉得他这个卖几百几百,这本身就是个促销噱头,就是他也其实,但也就是一个艺术手段。

窦文涛:嗯。

梁文道:就是一种在玩弄的,什么叫定价?你比如说我们现在讲什么叫定价合理?你怎么说什么叫定价合理?因为艺术品能够有定价合理这回事儿吗?

窦文涛:那你基本上就一竿子把它往小众方向上指了,就是说这条路的发展感觉就像是个最后的遗存。

左小祖咒:它也不是,因为像我的唱片啊,在发布那一天,也是互联网,就是MP3供他们下载和看的。

窦文涛:哦,为什么这么大送礼啊?

左小祖咒:因为你没必要,就是大势所趋啊,你不给他们,他们买回家,他们也会上网。

梁文道:他们也会拷贝。

左小祖咒:因为但是你像你卖这么贵,同学们是买不起的,因为我们也当过学生嘛。

窦文涛:对。

左小祖咒:比如说500块钱,150了。